面對宋寒酥笑眯眯的臉,白一頭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壓力。 在他實力還不夠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感受過壓力。 畢竟身為暗衛,家主的要求他哪能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失手呢? 可下達命令的家主才不會管這些,最後只能是他們這些暗衛靠自己的性命去拼,去努力。 能得到白一這個編號式的名字,他所經歷過 的任務,拼過的命可惜那個而知。 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在宋寒酥身上感受到了壓力,一種前所未有的,詭異的壓力。 就彷彿,但凡他敢對宋寒酥說的話說一個“不”字,接下來他一定會很倒黴。 白一對自己的直覺很相信。 有很多次生死之間他都是靠直覺逃出生天,一直活到現在。 所以在自己的直覺警告自己不要否認宋寒酥的話時,白一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服從。 反正家主那邊的命令就是讓他幫少主做事。 那他現在幫少主的師父做事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至於家主那邊若是問起來。 白一搖了搖頭,家主那邊是不會問的。 平時家主都不會輕易走出主宅,而且她能保持理智的時間很短。 而對方陷入混亂的時候,是記不得他這一號人物的。 宋寒酥看白一搖頭,以為對方是不同意自己的說法,略微挑眉道。 “哦?” “你有別的看法?” 白一恍然回神。 他半跪著低頭,衝宋寒酥拱手。 “不是。” 說完,不等宋寒酥再問,白一語速飛快的說了一句。 “屬下告退。” 然後他就化作一陣白煙,很快消失在宋寒酥面前。 宋寒酥看著白一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喃喃道。 “白仙兒?” 她回頭看了眼床榻上的白染,這白府的暗衛原型竟然是隻白色的刺蝟,幸好她之前那一腳沒真的踢出去。 不過白仙兒是暗衛,白貂反倒是白府的主人,這白府還挺有意思的。 宋寒酥摩挲著下巴,略微歪頭,饒有興趣的看著白染頭上那兩個半圓形的毛耳朵。 她之前是想著,既然白染因為重傷行動不便,不如就像之前對待周帛楨那般,直接給白染換一個身體不就得了。 等白染自己的身體養好傷,她再幫他換回來。 可白染是妖族的毛絨絨誒。 當初妖皇變成盆栽她都帶著對方去俗世了,換了白染怎麼就不行了? 宋寒酥覺得,她一點都不介意抱著一隻貂辦事! 她看著床榻上還維持著人形昏睡的白染,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一隻可憐兮兮的白色小貂。 在她逐漸火熱的目光中,白染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最終幽幽轉醒。 他一醒來,就看到用奇怪目光看著他的宋寒酥,當即下意識警惕起來,反應了片刻才想起看著他的人是誰。 白染試探性問道。 “師、師父?” “哎——” 宋寒酥故意拉長音笑眯眯的回答。 她伸手將白染辦扶起,然後將一旁的溫水遞給白染。 白染下意識要伸手來接,可剛抬手他就忍不住皺眉。 沒辦法,他受的傷太重,實在是太疼了,哪裡支撐得起他進行伸手這個動作? 見白染明知道自己現在不該亂動,還試圖強迫自己伸手,宋寒酥又皺起眉。 她剛皺完就鬆開了,自從來到白府之後,她皺眉的頻率逐漸增加,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麼想著,她將手中的瓷杯遞到白染嘴邊,同時用空閒的手止住白染的動作。 白染重傷之下哪裡掙脫得開,只能藉著宋寒酥的手慢吞吞的喝水。 哪怕他現在口乾舌燥,可這溫水喝下去依舊艱難。 宋寒酥將他的艱難看在眼裡,不過內傷不是縫合上藥就能痊癒的,她也沒辦法。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宋寒酥維持著喂水的姿勢回頭看去,只見一隻刺和毛髮皆是雪白,鼻尖粉粉的小刺蝟正瞪著一雙黑漆漆的小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 看著這隻小刺蝟,宋寒酥當即就笑了。 “白仙,你回來的正好,快過來。” 白一愣在門口,不知道這個白仙實在叫誰。 可他環顧四周,發現除了自己之外再無他人,只好維持著一張看似冷漠實則麻木的臉走過去。 宋寒酥可沒從白一身上看出什麼冷漠,她對小動物的表情其實不太敏感,只要對方表現的不是特別誇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