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寒酥懷疑人生之時,坐在桌邊的淮流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笑出聲來。 從小宋道友聽到自己的聲音下意識接話之後,小宋道友頭頂上的呆毛就一直顯得格外的忙碌。 先是彎成一個問號在那兒招搖,等聽了白錚的話之後又一分為二變成兩個問號。 等自己剛剛那一番話說完,就成了不止是兩個問號那麼簡單,有時候是一分為三變成問號,有時候又會各自伸直變成感嘆號,還時不時的互相變幻。 眼看著宋寒酥頭上的小呆毛有要忙不過來的趨勢,淮流連忙在心中收了笑,面上的哀怨也一掃而空。 他笑眯眯的看著宋寒酥,開玩笑般說道。 “誒呀,看來我們揹著其他人一同闖禍的經歷還是不夠深刻,這才只是換了個殼子,小宋道友就不再認識我了。” 宋寒酥先是一臉迷茫的看著淮流,隨即就從對方的話語中聽到了關鍵資訊。 什麼叫只是換了個殼子?! 這是能用“只是”就說的清的事嗎? 這是什麼很輕易就能做得到的事情? 宋寒酥轉念一想,好像她也可以透過司命的降維做到這一點。 那沒事了。 宋寒酥心情重新平復下來,開始整理她已知的資訊。 注意看,面前這個男人叫小帥,不對,是叫淮流,是個妖族。 目前為止,她認識的妖族還是姓淮的,就只有狐王淮葵那一支。 當時知道淮葵和大師兄的關係後,她還是做了很多功課的。 據她對淮葵以及淮葵身後的家族的瞭解,那個家族會有旁支淪落到被捲進畫中世界的地步並不稀奇。 再加上淮流那雙狐狸眼,她可是不止在一個人身上見過相似的影子,淮葵是一個,她家大師兄也是一個。 而且之前白錚也說,去淮家的那個修仙界的人很有可能是淮家主家的血脈,還是個混血。 就算她再怎麼不希望是大師兄,可現在的情況不是她不希望就可以否認這個可能的。 那這個淮流是妖族淮家的人的可能性就相當大了。 也就是說,這人的原型應該是狐狸才對。 狐狸…… 淮流說他們之前才見過,可前幾天她正和大師兄他們在生命綠地探索,自己對這人的印象就只有聽季翡師兄和白府的人提起過。 她什麼時候在生命綠地見過一隻狐狸呢? 她唯一見過的就只有兩隻大鳥。 一個是都僚希切,一個是黑羽倉紅。 想到這裡,宋寒酥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她沒記錯的話,都僚希切他們是先自己一步進入的畫中世界,可那些畫明明還在自己儲物戒中放著,也沒和那聖殿二樓的畫中世界載體融合。 可自己之前下意識接話,就是覺得淮流說話的語氣還有那副欠揍的表情看著就很像都僚希切。 宋寒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正笑眯眯看著自己的淮流,不信邪的當著另外兩人的面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個盒子,在所有人面前開啟。 盒子裡面,是兩個儲存完好,妥善收起的兩軸畫卷。 宋寒酥迫不及待的開啟其中一幅,一隻有著五顏六色羽毛和明黃色大嘴殼的大鳥出現在眾人面前。 宋寒酥又開啟另外一幅,黑羽倉紅那身黑色的羽毛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起珠光,為宋寒酥展示了一下什麼叫做五顏六色的黑。 這兩幅畫和她放進盒子裡時沒有任何的區別。 宋寒酥長出一口氣,覺得自己對物種之間的認知沒有受到挑釁,算是保持住了自己的世界觀,只是,這樣的話,那這位淮流公子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她思考之間,白錚從座位上起身,有些好奇的走到她身邊,認真看了片刻後,以參觀的口吻評價道。 “宋醫師收藏的畫看起來還挺有意境的。” “這兩幅畫看畫風似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畫面細緻入微,背景恢弘之餘卻沒有遮掩住畫卷的主體,而是與主體相得益彰。” “不過可以看出一點,這畫應該是出自同一位畫家的不同時期的作品。” 宋寒酥詫異的看了白錚一眼,心中想著,這你可就說錯了。 這兩幅畫都是畫中世界的世界意識的手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確實算是出自一人之手。 只是這世界意識到底算不算人,那就不是她說的算的。 就勉強算白錚前一句說的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