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錚剛問完,就發現對面的白染就像是一直在等他這句話一般,意味深長的笑了。 看到這個笑容,白錚第一反應就是白染叫自己過來有問題,這件事有詐! 意識到這一點,他下意識就想找藉口讓自己和自己這一支的家族從這件事中脫離。 可還沒等他找機會開口阻止白染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就聽到白染不容拒絕的話語。 “這靈植,可以確認一個人的血緣親屬的魂魄,是否還屬於其本人。” 聽到這話,白錚表情不變的回道。 “還真是神奇。” “說實話,染弟,你這位師父是個見多識廣的,給你的東西也足夠稀奇。” “在我的印象中,從未見過,或是聽說過相關的記載或是其他描述。” 其實在白染提到魂魄的時候,白錚就已經反應過來白染的意思。 他基本可以確定,白染想說的,是白金有可能被奪舍的事。 對於這件事,他自然早有耳聞。 雖然他手下的力量絕大多數都是對外的,可這也不是全部。 想要在情報上佔據優勢,不瞭解自身的情況下,就算對別人再瞭解,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就算有所側重,白錚對白府自身的情報還是十分了解的。 這其中,就包括白閣老在最開始對白金的懷疑,以及後續的試探和相關的結果。 甚至,他還知道些更多的。 就比如白金在一次剿滅惡獸的行動中受傷,回來後在短時間內性格大變,天賦上也有所改變。 對於這些異常,顧念著對方與自己的血緣關係,總該是幫一把的。 哪怕自己能力有限,告訴其他人,尤其是那些族老們,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問題是,他當時選擇告知的物件是白閣老。 而後來,白閣老也確實發現白金有問題,但在證實的時候卻出現了異常。 所有結果都表明,這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白閣老當時給他的答覆是相信他的判斷,可白錚覺得那是白閣老看在他體弱面子上的安慰。 整個白府誰不知道他白錚白長生,一個因為先天原因,身為妖族卻體弱多病,並因此心思敏感之人? 或許在所有人眼中,因為一次意外而性格大變,甚至改變了自己的興趣愛好,乃未來志向,這些都是正常的吧。 總之,白錚在發現家族的人對自己的看法是心思敏感後,就給自己定下一條規則。 凡是他人之事,最多插手一次,絕不多管! 至於插手的那一次,既是給他人一次機會,也是求得自己心安。 而關於白金是否被奪舍之事,他已經插手過一次了,既然結果都指向是他想多了,那他沒理由,也沒資格去插手第二次。 就算白染拿出這株有些奇異的靈植,那又如何呢? 他的病是天生的,已經陪伴了他這麼多年。 就算錯過這次機會,以後也總會有其他的機會。 更何況,他的父母都還年輕。 之前他們為了自己不肯再要一個孩子,可他若是再也沒有痊癒的可能,也不是不可以要求父母再要一個孩子。 所以,就算他真的病死了,也沒什麼不是嗎? 若他離開,這個世界應該只有父母會記得他,會為他短暫的感到悲傷,會在後來儘量不再想起他避免再次陷入悲傷之中。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 白錚維持著場面的微笑看著白染,言語之間帶有些許愧疚,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因為回答不出兄弟問題而感到慚愧的兄長。 白染看著白錚,也是表情不變。 他輕輕按下密室裡的一道機關,只聽一陣土石摩擦聲過後,那關著的所謂稀有靈植的晶體盒子逐漸下沉,將裡面的靈植暴露出來。 這確實是宋寒酥交給白染的靈植,不過又不完全是。 準確來說,宋寒酥交給白染的,只有規則之力的部分應用方法。 事實證明,在危急關頭,填鴨式的教學還是有些作用的。 經過一個下午的半實踐式教學,白染將宋寒酥說的那些方法學會了大概,還掌握了部分毀滅性規則的力量。 有宋寒酥這位直接擁有規則權柄的師父在,白染做這些可謂是事半功倍。 白錚看到這株靈植,就是白染用規則之力改造出來的。 至於他說描述的效果,經過他昨晚的試驗,這靈植的作用也與他說的相差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