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生來就親緣淡薄,所以對親情並不是很渴望。

說實在的,若是她長時間沒跟父親見面,然後有一天突然跟他見面,他絕對會繞著對方走,怕被賴上。

都說生而不養,斷指可還,可她認為她那位父親不配得到她的斷指。

若是在修仙界能遇到那位父親,以她現在的武力值,怎麼說也要跟對方切磋一下。

至於切磋之間有人可能會受傷,那可就好辦了,畢竟她自己就是醫修。

想到這裡,宋寒酥的想法逐漸變得危險,她甚至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如果是真遇到自己那未曾蒙面的父親,將他揍一頓之後,到底要給他的傷治到幾成好。

將頭埋在宋寒酥手心的都僚希切突然感到一陣惡意,雖然那個惡意並不是衝著他來的,可依舊讓他覺得身體發寒。

他有些疑惑的將頭從好友手下移開,警惕地向四周環顧。

宋寒酥感受到自己手下的溫暖消失,頓時從之前的想法中脫離開來。

她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都僚希切。

都僚希切搖搖頭,他並沒有找到剛剛那種惡意的來源。

既然沒有來源,剛剛的感知很可能就是他的錯覺。

畢竟他不是第一次感知錯了。

這種錯誤的感知還是不要說出來讓大家擔心比較好。

宋寒酥見都僚希切沒什麼發現,悄悄將視線再次轉移回蓮和穹這兩父子之間。

這兩人依舊一站一坐。

蓮就在那兒乾站著,不去理會附近的椅子。

沒有任何人試圖開口打破沉默。

宋寒酥頓時覺得自己替別人尷尬的毛病犯了,她低著頭,試圖用自己的腳尖摳出一座城堡。

最近她對這項施工技術還是蠻有心得的。

煉丹爐那邊的沉默並沒有維持很久,最終還是蓮最先開口打破沉默。

此時蓮正低著頭,宋寒酥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是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他有些感慨。

“幾年未見,我還以為你已經老死了,沒想到你竟然越活越年輕,真是奇蹟。”

“只是這個頭方面,倒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樣。”

宋寒酥偷偷看了眼穹的背影,又默默比了比自己的身高。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一旁的都僚希切見她表情奇怪,微微歪了歪頭。

宋寒酥本想敷衍都僚希切兩句,可她突然覺得脖頸處的骨骼有些發酸,她這才注意到,都僚希切一直看她的角度,都是俯視。

頓時,宋寒酥對都僚希切怒目而視。

她又想起這隻精靈族最開始站在她大師兄肩膀上俯視她。

這麼大一隻,還要站在她大師兄的肩膀上!俯視她!

實在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