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端起茶杯,讓熱氣重新遮掩彼此的面容。

聰明人就是這點不好,揣著聰明裝糊塗可比普通人難太多了。

就比如她,有時候想不明白是真想不明白,那種情況,都不需要裝的。

白染隔著熱氣,面容模糊了許多,也看不出他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他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後才再次開口。

“這裡的混亂雜質,太多了。”

“在這裡能停留很久的人不是病倒,就是不在人世。”

“那些小生物遠比我們要脆弱的多。”

“久而久之,這條路上,就只剩下我和母親了。”

他看向窗外,外面的雨聲密集。

“白一他,若是沒有師父你支開他,怕是也活不了多久的。”

“噗唔,咳咳咳——”

宋寒酥聽到這有些後悔自己為何突然想不開要在這個時候喝茶,她勉強讓自己不要把茶水吐出來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她才知道白染已經知道白一剛剛沒進來是她的手筆。

不過,若是她此時說白一能有如今全靠他自己的話,會有人信嗎?

白染本來也沒打算和宋寒酥計較白一的事,他表達的感謝也是真心的。

之前放心師父跟著他過來是因為他當時在昏迷之中,根本沒有選擇的可能,至於現在留下師父在這裡,是發現師父似乎和他體質類似,甚至,要比他的體質還要強一些。

確實如宋寒酥所想,他對母親的所作所為有所猜測。

每次母親控制不住惡意對他發洩的時候是不會取出本命武器的。

只有他帶著外人來見母親的時候才會。

有苦肉計的成分,也是母親存心試探。

當然,更多的是母親自己也到了極限,要控制不住了。

之前沒有而這次有的死侍們,怕是,母親覺得這是最後一次試探,她在孤注一擲。

白染看著宋寒酥,心中感嘆一聲然後總結道。

“總之,其他的訊息我不是長生表哥,說不準這些,可這從主宅到浮光閣的這一段路,無論發生什麼,外界都不會知道的。”

宋寒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覺得白染說的有道理。

她轉念一想。

這事別人不知道,可他們知道啊!

只要他們直接把事情傳出去不就好了嗎?

何必要主動去揚名,被人懷疑不會說還有多此一舉之嫌。

還沒等宋寒酥將自己的問題提出來,就聽白染繼續說道。

“人們總是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

而且,以他們母子在外人面前的表現,怕是不僅不會有人信,反倒會有更多的人產生懷疑,認為他別有目的,是故意作假,來幫宋寒酥造勢。

“比起聽到,他們更願意相信看到。”

“人就是如此,只要是讓他們親眼所見,他們就會堅信不疑,不論他們看到的是真實的,還是別人想讓他們看到。”

白染寬慰的對宋寒酥笑笑。

“以師父的實力,想讓他們信服很容易。”

“不過還是親眼所見,才能更為震撼。”

“師父覺得呢?”

宋寒酥看著白染,沒說什麼,將手中空了的茶杯放下後,才緩緩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剛剛白染的問題不是在徵詢她的意見,這語氣,更像是在哄小孩子。

她將手中的空茶杯放下後向一旁推了推。

白染很自然的將杯子拿過來後,重新給杯中續上茶水,然後再次放到宋寒酥面前。

看著重新續上茶水的茶杯,宋寒酥心中那點關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