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滿是期待的看著宋寒酥,尾巴重新甩成螺旋槳讓它懸空。

宋寒酥則是對它的期待回以微笑,然後果斷看著白染一字一句道。

“很、好。”

在白染迷茫的看著宋寒酥時,她捏緊拳頭咬牙切齒。

“你小子,竟然敢懷疑你師父的實力!”

說完這句話,她在白染震驚的表情中,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以一副見過大風大浪的表情安慰白染。

她說話的時候,完全不顧肩膀上的“大橘為重”,也不顧混沌給她傳音時的大哭小嚎。

就算那一聲聲的“你到底在做什麼”的質問一聲比一聲淒厲,也一聲比一聲絕望,宋寒酥依舊面不改色的繼續開口。

“就算我現在沒有把握百分百治好你母親的病,可什麼事會有百分百的把握呢?”

“人生嘛,凡事無絕對。”

“就算我短期內沒有辦法,我今天沒辦法,我現在沒辦法。”

“可這些都不代表我明天沒辦法,以後沒辦法,未來沒辦法。”

“最為穩妥的辦法,只要去找,總會有的。”

宋寒酥的聲音擲地有聲,她的眼神看起來十分堅定,就像是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信條。

混沌哭嚎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知道,宋寒酥說出這番話,基本就是在向白染保證,白閣老的病,她會負責。

得了宋寒酥的保證,白染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

他看著宋寒酥的眼神越發茫然,像是完全無法領悟宋寒酥的潛臺詞。

對於從小生活在白府,對周圍的人一句話能理解出至少十八種意思的白染,怎麼會不明白宋寒酥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他只是一個人堅持了太久,也失望、愧疚了太久,他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宋寒酥輕嘆一聲,聲音柔和的勸慰道。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古籍,白染。”

“緩解疼痛之後,總是可以活的再長一些,不是嗎?”

“只要還有時間,總會有辦法的。”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可若是不止一個人呢?”

白染看著宋寒酥,在師父鼓勵的眼神中,最後緩慢而僵硬的點點頭。

他應該是傷的太重了,才會反應如此遲鈍。

不過師父給他用的藥都是頂好的,他的傷口癒合得很快,快到骨骼肌肉的快速生長讓他覺得有些疼。

不,不是有些疼,不然他為何會紅了眼眶。

宋寒酥避開目光不再看白染的方向,她抬頭看著房梁,心想: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

“轟隆”!

“轟隆隆隆——”!

兩聲驚雷接連炸響,宋寒酥面無表情的想著,這地方的雨水可真多。

或許應該說不愧是大家公子,白染調整情緒的速度很快。

他看向宋寒酥,輕輕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難為情後才開口。

“多謝師父開導我。”

宋寒酥十分善解人意的點點頭沒有出聲回話。

一個成年男性在另外一人面前幾次三番的情緒失控,還對對方說了不少自己的心裡話,深度剖析自己,之後又哭又笑的。

這種情況下,哪怕他傾訴的物件是自己的師父,多少也會有些難為情。

果然,見宋寒酥沒開口,只是笑著看他後,白染的耳垂紅了紅,然後試探性問宋寒酥。

“師父,我母親治療,是需要我當上家主之後才能開始的,對吧?”

“不錯。”

宋寒酥直接承認。

白染注視宋寒酥片刻後,幾次嘴唇開合,都沒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