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寒酥的注視下,都僚希切的大嘴殼兒張了張。

“放手吧,好友,這是我的宿命。”

“聖殿在生長。”

“儘快離開這裡。”

“不要與畫做交易。”

“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短短五句話說完,都僚希切的臉就像是從中間破開的紙張一般,出現道道撕裂般的傷口,裂口處滲出汩汩鮮血。

像是怕嚇到宋寒酥,他費力轉過頭。

這是違抗世界之力拉扯的代價。

哪怕那個世界再小,也不是一個人所能抗衡的。

見他這副模樣,宋寒酥下意識鬆開了手。

不是她害怕都僚希切此時破碎的不成樣子的臉,她見過很多比這還嚇人的場面,都不曾怕過。

她只是不想讓對方付出更多的代價。

看到都僚希切神情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她留不住都僚希切了。

而她所能做的,竟然就只有放手,讓對方儘量完好的去未知的地方。

就在宋寒酥鬆手的一瞬間,都僚希切那邊傳來的拉扯力突然放大。

緊接著,宋寒酥就看到都僚希切身上的顏色就像畫上去的一般,失去了生物獨有的靈動性。

隨後,他身體的邊緣彷彿出現了一道道線條,將他勾勒得更為明顯。

光線本來能從他身後透過,可現在卻像被什麼阻隔了一般。

隨即,頗具年代感的淺黃色宣紙突兀的出現,隨後與都僚希切周圍的環境相融。

隱約之中,宋寒酥感覺自己似乎看到都僚希切的大嘴殼微微顫動了一下。

她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從那大嘴殼的上下敲擊中,聽到“噠噠噠”的聲音。

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張肖像畫。

畫卷落地,宋寒酥下意識低頭看去。

只見一隻純白色的七尾狐出現在畫面上。

這隻狐狸讓她覺得非常的陌生,唯一讓她感到熟悉的,只有畫中眉眼間若隱若現的狡黠。

宋寒酥見狀一愣,她俯身拾起這張肖像畫,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

等她整理好情緒再次抬起頭,正好與拿著一張蓮花風景畫的蓮面面相覷。

宋寒酥看著連手中的這張畫沒說什麼。

聯想到之前都僚希切身上發生的變化,她就已經知道這張畫裡面封著的是誰了。

師父他老人家說的對,不願意與修仙界融合的規則都是負面的規則。

之前他們來到生命綠地這一路上都算得上順利,原因就是那規則核心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回事兒。

路上經歷的風波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罷了。

現在都僚希切和穹都變成了畫卷,也不知道是那規則之力造成的影響還是聖殿造成的。

又或者這兩者本來就是一體。

而她與其他人現在之所以沒有被影響變成畫卷,就是因為來這聖殿的時間還不算長。

宋寒酥有些麻木的將手中的畫卷起,放進一個檀木匣子裡。

巨大的疲憊感突然湧上心頭,她覺得她短時間內已經很難再有太大的情感波動。

一陣拉扯力從衣袖處傳來。

宋寒酥順著力道的方向看去,蓮不知何時已經和她相對而立。

他在看自己身後的方向。

宋寒酥能清楚地看到蓮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瞬。

她下意識回頭,想要看看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沒等她看清,就感覺自己懷裡被塞進了什麼東西,緊接著腳下騰空,她被蓮夾在腋下帶著。

抱著兩個檀木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