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翡再次追問道。

“那這樣做,可會有什麼不良影響?”

宋寒酥擺擺手。

“哪裡哪裡,最多偏癱罷了,不會死人的。”

周帛楨猛然抬頭看去,僅剩的一隻眼睛的視野清晰的看到面前宋寒酥的臉。

那張臉上笑盈盈的,哪有一絲一毫之前說“扎歪了”時的可惜。

她在耍我!

周帛楨眼中滿是怒火,可他說不出話,更是無處發洩。

就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眼前一黑,他徹底失去了視覺。

霎時間,他的怒火就像被潑了盆冰水,來不及反抗直接就熄滅了。

唯獨餘下那冰水殘留的冰冷溫度,陣陣寒意讓他對未知的事物充滿恐懼。

縱然修士是可以用神識來視物的,但人難免對自己先天擁有並掌握的能力抱有依賴。

清雲道長尚且不能適應,宋寒酥就不信,這周帛楨能對失去視覺無動於衷。

更何況,是失去說話能力之後,被戲弄了一番,才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視力。

藉著周帛楨視力消失的這段時間,宋寒酥示意宗政裕明先行離開,去處理即將過來的護衛隊。

季翡師兄則是在不遠處做了一個粗製的模型,隱隱能看出是條盤起來的蛇的樣子。

宋寒酥看了那形狀不明的模型一眼,不忍直視的轉回頭,突然覺得周帛楨還挺好看的哈。

她在攤開的布上挑挑揀揀,捏出幾枚細如牛毛的針,一一紮在周帛楨身上。

周帛楨劇烈的抖動一下,被宋寒酥輕輕拍了下臉頰,立刻就僵住不動了。

季翡有些詫異地看過去。

他之前踢的那幾腳,周帛楨都是裝模作樣的哀嚎幾聲,怎麼小師妹輕飄飄的動作,這人就疼的不敢動了?

宋寒酥將手裡最後一根針推進周帛楨體內,這才指著其中幾枚針和季翡師兄解釋道。

“我這幾根針,可以提高他對疼痛的敏感度。”

“蚊蟲叮咬也會帶來斷臂之痛。”

宋寒酥又指了指剩下的幾根。

“而這幾根,可以降低忍耐痛感的閾值。”

“平時可以忍耐斷臂的痛感,現在怕是不能了。”

說著,宋寒酥順手戳了周帛楨一下,做個示範。

只見那輕飄飄的一下落在周帛楨手臂上,頓時紅了一片。

而周帛楨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喉結不停上下滾動,嘴巴張張合合,像是在說些什麼。

宋寒酥不太會看嘴型,但她覺得周帛楨應該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本著“聽不見的,一律按照罵人處理”的原則,宋寒酥照著他的手臂大腿又給他來了幾下。

很快,宋寒酥就被季翡黑著臉拉開,打人的活換了個人幹。

季翡下手可比宋寒酥重多了,畢竟季翡不會一邊動手一邊估算這傷要治好的話需要多少靈植。

期間,宋寒酥裝作不小心碰到封禁周帛楨視力的針,讓他能夠模模糊糊的看到些東西。

而宗政裕明的那個模型,又在這段時間恰好出現在他朦朧的視野裡。

宋寒酥又裝作偶然發現銀針位置不對,一邊驚撥出聲,已變更重新封禁周帛楨的視力。

期間,季翡對他施加的疼痛是不間斷的,讓周帛楨騰不出思緒去想這次視力恢復到底是不是意外。

宋寒酥還模擬宗政裕明的攻擊方式,抽了周帛楨幾鞭子。

配合著之前錄下來的“嘶嘶”聲,讓周帛楨完全沒有懷疑過這期間是否有人離開過。

周帛楨只覺得無比的煎熬,這些人不是想知道線索嗎,不是好奇他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