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逐漸被落日餘暉染紅再染黑。

一行人在樹林邊上已經被困了一天一夜了。在洞中不分白天黑夜,時刻緊繃著神經。如今當夜幕降臨,在確認了暫時沒有危險後,無法抗拒的疲憊就湧上心頭。

徐主事撿了些樹枝,點燃一個火堆。將毯子被子枕頭一股腦打理好花船,安置好秋小姐後坐了過來。

“道友們,眼下的困境可有辦法?”

文師兄提議:“我看,要不趁著夜色,咱們再去試一試?”

謝長安道:“不可。金丹可與我們只能使點小法術的築基不同,既然你們說那條畜生已經金丹大圓滿,那它肯定夜能視物。”

“那你說怎麼辦?我家小姐不可能在這困一輩子啊。”

薛洪逮著徐主事就嗆:“你那什麼風雨樓的秋家,要是真那麼重要,怎麼不叫些人來幫忙?請幾個高手,把這秘境掰開,救你家小姐出去啊。”

徐主事譏諷道:“沒見識,能死後形成一方秘境的無不是當時的大能,你以為幾個隨便幾個高手就能破開秘境的禁制嗎?”

薛洪無所謂的翻了個白眼:“那這樣看來,你們秋家的高手也不怎麼樣嘛,你們那個什麼小姐也不受重視嘛。”

徐主事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憤恨的看著他。

這幾年間風雨樓忽然崛起,跟在風雨樓後撿了點油水的很多修仙世家也跟暴發戶一樣忽然暴富。這些家族中大部分都自以為山雞變鳳凰,空有財富沒有底蘊,導致很多小輩目中無人。而像薛洪口中說的大能,往往都需要大把的時間沉澱才能出那麼鳳毛麟角幾個。

他一個和其他跟在風雨樓身後,沾了點光才暴富起來的修仙家族,要說靈石、錢、資源,那是大把大把的有,真要找幾個高修的人,那肯定是找不到的。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只剩篝火燃燒的噼啪聲。

文師兄突然提議道:“還是趁夜色再去試一下吧。”說完就拉著幾個師弟起身。

“等一下!”蘇木急忙阻止,“那巨蟒此時一定還清醒著的,幾位不要莽撞。”

文師兄不相信他,反駁道:“無論如何,怎麼樣都比干坐著強吧?”

謝長安見狀也勸道:“和我同行的這位道友有特殊的秘法預知兇吉,你們如果執意要去的話,最好只在岸邊附近試探一番,不要深入,不要去送死。”

文師兄見謝長安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去的意思,有些猶豫。

徐主事突然插嘴道:“你擔心他們?他們最是自私了,之前讓他們去探路都跟要殺了他們一樣的,你以為他們會去嗎?”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被一次又一次譏諷的文師兄這一次當即懟了回去:“我如意派雖小,到底也是正規宗門,不像某些家族,只有點錢,沒有一點擔當!”

說罷帶著幾個師弟御劍飛離樹林,往湖的方向飛去。

“等一下!”蘇木還想攔,如意派的人卻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蘇木急得就伸手向徐主事借用飛行法器:“道友,可有多餘飛行法器可以借我一個?”

徐主事還沒說話,謝長安就先一步按下了蘇木伸出的那隻手。

“你幹嘛?”蘇木問。

“我才是要問問你想幹嘛,你是不是又要耍帥說遺言了?”

之前在山洞對抗困靈藤的時候,蘇木就割破手腕,用血去吸引困靈藤,將所有藤蔓的攻擊集中到他一人身上才讓謝長安有機會將那妖藤一擊致命。

如今,謝長安不知道他那吸引藤蔓的秘密對水裡的巨蟒是否有用,但直覺蘇木不會對付的過那巨蟒。

“沒有......”蘇木一愣,明白他是在說困靈藤的時候,先是小聲反駁一下,隨後像是不知道在說服誰一樣的攥緊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