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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信感覺到腰上的手有脫離的意圖,熱源遠離,他本能地抓住範尋的手腕按了回去,順帶著向下移動幾寸,寬大的手掌徹底握住他那一把勁瘦的腰條側線。
現在,緊繃的人換成了範尋。
他看著懷裡不與自己對視的人,聽他彆扭道:「剛才的地方癢。」
範尋手指上的力道彷彿凝固的混凝土,嚴格地維持現狀,不敢再多彎曲一分弧度。
他無意識地點頭,半摟著將人帶到了大門外。
幾名員工從茶水間出來正瞧見兩人緊密的背影,湊在一起興奮地竊竊私語好半天。但眼下他們都沒那個閒暇精力去在乎別人的想法,因為範尋摸過的那個地方,曾經留下過十分不和諧的東西。
他們默契地同時從那短暫的觸碰中喚醒久遠的記憶。
陸信說癢也是真的癢,那個荒唐的夜晚裡,這人的雙唇迷濛地流連在他的耳垂、唇齒和肋骨間,怕癢的聲音至今都能令每每回想起的範尋頭腦瞬間發懵。
「你別……」
「範尋,癢。」
「疼,你別咬。」
飄散著酒精味的經歷非但沒斷片刪檔,反而如同鑿刻進石壁上的溝痕,深深地印在範尋的心裡,每一秒每一個呼吸他都能清楚地記起。
甚至一度成為這五年裡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元兇。
兩人沉默著回到六樓的房間,陸信不自在地挪著步子走到衣櫃前。
房裡依舊亂著,範尋來的那次怕是這間小屋的生涯中最整潔的時刻。
「你隨便坐,或者休息一會兒。」陸信弓腰從下層拿出一個紙袋子放到範尋手裡,「上次落下的領帶。」
範尋低頭看看,沒說話,復又抬眸望著陸信運動後紅潤的臉頰。
陸信被他盯得腦子發燥,躲開目光鬆開發繩,黑卷的中長發嘩啦散開,凌亂地垂在兩側。
「我洗個澡,馬上出來。」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轉身關門一氣呵成。
範尋拎著袋子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門板,不多久,淅瀝瀝的水聲配合著瓷磚悠悠地盪了出來。他緩緩吐出口氣,單手鬆了松領口。
另一邊,陸信立在溫熱的流水下不自主地發著呆,鼻尖似是還能嗅到範尋身上那股空曠清凜的香水味兒。
他打小就有一個奇怪的癖好——聞範尋。
學習學煩了,湊到人家臉龐賴著聞一聞;打籃球打得滿身臭汗,見到來找他的乾乾淨淨的範尋,他也要挎著脖子聞;那晚一切都想著兄弟情的另一端走偏的時候,他撕開所有矜持,纏在範尋的頸窩和凸起明顯的喉結附近,黏黏糊糊地聞了許久。
無論範尋換成什麼牌子的洗髮水或是噴了什麼陌生的香水,他總能在這些雜七雜八的幹擾中提煉出只有他熟知的味道,範尋的味道。
流水擦過肋骨,細密的麻癢打斷思路,他雙眼依舊失焦,右手卻自動自覺地觸上那個早已光滑的面板。
這裡曾經有過牙印的,滲著紫紅色,一圈規整的齒列在他滿滿少年氣的肋條上留下了一週才淡化的痕跡。
他還拍了照,現在仍然存在舊手機裡。
幾年前他翻舊照時對著那張照片沒出息地哭過。曇花一現的夜,來不及見光的心緒,未來不能期的關係,最近高興的事情太多,都快忘了,他與範尋之間是被判過死刑的。
誰又能想到,長久沉積在心底的灰燼能重新燃起,熊熊的烈火灼燒著他們那些無能反抗的過往。
徹底被打濕的髮絲匯聚成一大片遮住半張臉,藏起他沉默又肆意的竊喜。
陸信閉上眼將頭髮順著頭頂縷至腦後,背對著源源不斷的水流露出從沒有過的笑。
他早上洗過澡,現在不過是衝去滿身的汗,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