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爭劇組的人是認識範尋的,宋青放特意打過招呼,讓他們儘量避免這位出鏡,攝影師也就沒自作主張地對著他。但奎勒劇組卻對這位十分陌生,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結果出來了,給你送藥。」

陸信看著範尋手裡的粥店紙袋子,不正經地問:「怎麼樣?還能活幾年?」

範尋皺眉,捏捏他的後頸沉聲道:「別鬧。」

「範總,現在正好午休,您要不和陸隊長去裡面的休息室吧?」帶著範尋進來的奎勒負責人適時插話,掃視一圈周圍人的眼睛,沒幾個不在盯著這邊的。

「好,麻煩了。」範尋側頭看向他,點頭示意帶路。

「應該的。」

兩人跟著負責人進了面積不大的休息室,屋子裡只有兩個化妝鏡、兩把椅子和一個雙人沙發,逼仄但明亮。

範尋把袋子放到桌面,拿出裡面的藥和牛奶,正要插上吸管,陸信按住紙盒封口,「別插了,不想喝。」

「還在難受?」範尋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忍不住摸上他的胃。

陸信順勢按住大手,這會兒也不演了,木著臉實話實說:「還行,但是不想喝奶,想想就噁心。」

「好。」範尋單手拿出一張熱帖,說:「貼上吧,這個沒那麼燙了。」

陸信鬆手,大咧咧掀開衣服,範尋手疾眼快制止,眉心收緊嚴肅道:「開著空調,別這麼露著。」說著,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他身上,陸信也不客氣,就著被伺候的姿勢穿好。

範尋撕開熱帖包裝貼到外套的裡層,給他收攏好衣襟,讓那個地方正對著難受的位置。

陸信笑眯眯地看著範尋耐心的眉眼,修長的手指觸上他的領結,兩指夾著緞面絲滑的領帶一路向下,到了末尾處用拇指揪著,曖丨昧地將人拽近幾分,低聲說:「範總現在,特別賢妻良母。」

範尋摟住他的腰窩湊過去啄了一口,嘴唇卻意外的潤澤,遠沒有上午將人送來時那樣乾燥。

「還有心情鬧,看來是真不那麼疼了。」

陸信輕笑,「檢查結果是什麼?」

範尋如實回答:「胃炎,好在有沒有病菌,也不算嚴重,要配合吃藥。」

「哦。」陸信環上他的脊背,輕聲問:「那你呢?」

「?」範尋沒反應過來,疑惑地望著他。

「你得了那麼久厭食症,還亂喝酒,這裡……」陸信食指碰著範尋的肚子,沿著腹肌的線條逐漸放上整個手掌,抬起眸子問:「還好嗎?」

範尋怔了怔,被那雙眼底的關切和強行收斂起來的在意融得心口發軟,捏上他的手指再次傾身吻去一口,磁聲哄著:「還好,沒什麼事。」他摩挲陸信的指尖笑道:「比你的好。」

「嘖。」陸信抽回手,身體力行地對範尋的拉踩表示不滿,正要轉身,目光在範尋色澤異樣的唇肉上停頓幾秒,他抬手觸上去,有點滑,質感熟悉,「這是什麼?」

「嗯?」

範尋沒覺得自己嘴上有什麼東西,剛想回頭照鏡子,陸信率先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他笑眯眯地掃視著對方,抿抿唇,想起來化妝時那個小姐姐給自己慘白的嘴唇補的顏色。

範尋:「什麼?」

話音一落,更多潤澤的東西被陸信吻到了範尋的唇面上,他並沒有什麼推拒男朋友的自制力,也不再多問,摟回去打算反客為主,但陸信也不知怎麼了,這一次竟然吻得格外兇,好像被壓制了很久一樣,兇得直叫範尋忍不住反思自己這幾天的言行舉止,是不是哪裡讓男朋友失去了安全感。

想來想去,只有厭食症暴露這件事能當得起罪魁禍首。

範尋心底又虛又暖,唇丨舌上極力配合,在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