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廉恆迅速抬頭,他以為會聽到什麼「後來他封神了」、「後來他崛起了」,壓根沒想過會是這種結局。

被範尋無視的彈幕原本打得不可開交熱火朝天,隨著他話音一落,彈幕區迅速被問號覆蓋得嚴嚴實實。

[?]

[???]

[????什麼玩意兒?]

[??????說得好像de要倒閉一樣。]

[follow笑死我了,又把孩子說哭又嚇唬孩子。]

[《師父》]

「但是現在,他是ks。」

任誰也不會相信,六年前的陸神還曾失意過,無助過。

範尋也是在那時候猛然意識到,電競對那個做什麼都三分熱血的陸信而言,是極為特殊的存在。

沒打算輟學的範同學在那個假期無數次動搖自己,也終於在挑明一切的那晚徹底下定決心,他要和陸信一起登頂,他要放棄背後的東西。

但現實就是,決心下得再堅定決絕,總有人掌握著輕易捏碎的方法和理由。

「專心,別分神。」擂臺上,陸信給歸途配了一套很彆扭的技能,很少會有人發神經去搭配成這樣的程度。

歸途聽不見擂臺下的聲音,卻總想關注下面的人。

呂廉恆幾乎沒哭過。從小打大,反而是歸途這個看著理智從容的人比他多哭過不少次。

範總到底說了什麼才會讓他忍都忍不住。

「技能拿在手上,你首先應該考慮什麼?」

陸信穿著頂配技能和小朋友打,堪稱光明正大欺負人。

歸途回神,下意識說:「效益最大化?」

「是你的效益還是團隊的效益?」

對面沒回答,陸信笑了笑,調侃道:「你是奶媽沒錯,但沒必要真當媽。」

話一脫口,陸信瞬間消失,歸途精神一凜,憑本能抵擋住突如其來的攻擊,條件反射地給自己加了一套血,勉強從ks手裡保下一命。

「歸途。」陸信收手,正經地問:「你是在給自己打電競,還是給別的什麼人?」

歸途腦子幾秒內就轉了十八個圈,自然聽得出隊長的言下之意。

他誠實道:「說不清。」

陸信瞭然點頭,「呂廉恆進隊試訓的那天,說想和你一起打電競,一起拿冠軍。」

歸途驚訝地站直角色的身子,陸信又問:「你呢?你是單純地想和他打電競,還是也想一起站在臺上拿個金盃?」

臺子上的兩個人都沒了動作,面對面站著。

歸途的專業素養其實很強,手裡拿著陌生配置也能極短時間內找到空子,能自保,也能傷到風影般的陸信。

他的變通力和抗壓力要遠超於呂廉恆,但訓練賽還是存在問題,自然狀態下他不會表現出的問題。

過於在乎別人而忽略甚至捨棄自己,陸信總能從他身上看到點範尋以前的印記,看著就心底緊縮。

歸途想了足足幾分鐘,鄭重回答:「都想。」

「一起打電競,一起拿冠軍。我都想。」

陸信輕笑:「但你只關注他,就絕對不可能走到冠軍那麼遠。」

「戰隊裡每一個人都很重要,沒有人有那個必要去時刻犧牲自己的利益,你不考慮自己,就是在拖戰隊的後腿。救得了隊友,救不了比賽。」

歸途的心臟要比呂廉恆抗折騰一些,陸信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指出關鍵。

他看著隊長操縱著的殺手,聽筒裡又道:「配合和迎合是兩回事,我覺得你能想明白。」

「嗯,明白。」歸途虛心受教,看看頭頂組合離譜的技能圖示,回想剛才短暫的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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