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尋愣了愣, 心裡一暖,回抱過去,大手在他脊背上來回滑動, 滿是安撫的意味。

「這幾天就這一次, 沒什麼事。」

「你都瘦了。」陸信手已經突破了布料的防線, 豪無阻礙的測量每一處他熟悉的位置。

範尋被他量得心跳不穩, 抓住熱乎乎的手送到腰側固定,免得他四處亂點火。

陸信退而求其次,在他後背上又是一頓探索,把幾萬塊的襯衫揉的皺皺巴巴。

「你這背肌,原來比這明顯多了。」

「胸肌也不飽滿了。」陸信消停下來,緊緊抱著他,不負責任地說騷話:「雖然我這幾天沒試過,但肯定影響口感。」

範尋被他說的腦子一突,無奈地捏捏他的後頸,「再練。」

「飯都吃不進去,你從哪練出來肌肉?靠日月精華嗎?」

陸信的語氣裡雖然調侃居多,但範尋還是輕易地就能分辨出心疼。

他輕聲說:「真的就這一次。」手上一下下順著陸信光滑柔軟的頭髮。

「範尋。」

陸信很瞭解範尋犯病的主因,無非就是因為在賽前的節骨眼暴露了那些陳年舊事,明天眼看就要開場,他怕影響陸信的狀態。

他直起身認真地注視著範尋,「比賽從來都不是我的壓力。」

溫熱的手指摩挲著近前的鬢角,篤定道:「你更不是。」

斜刺裡投著一束夕陽,橙色的光輕薄的鋪在陸信的側臉上,飽和度恰到好處,睫毛尖綴著珠熒的暖黃,耀得他整個人都無比自信,無比堅定。

範尋出神地仰頭看著他,眼眸裡沉著濃到化不開的痴迷。

他愛的就是這樣的陸信,即便受了傷也會站起來走向他喜歡的、他想走的那條路,哪怕前面磕磕絆絆也不會讓他停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能走得通。

一往無前的陸信,現在回過頭,沖他伸出了手。

陸信不住地看著範尋的神情,笑出了聲,啄了他一口。

「你這表情,不知道的以為我把你腦子給吸乾了。」

範尋勾唇,喃喃著:「不是也差不多了。」

他咬住陸信即將遠離的唇,纏著叼著,溫柔又眷戀地探進舌尖。

這個親法雖然是下意識的愛慕,卻難免過於纏丨綿以至於有點拱火,親著親著他自己就率先退開距離,不捨地吻了吻陸信的下巴和嘴角。

陸信額頭壓在他的肩頭,脊背舒服地弓著,低聲問:「小學畢業那一年你去幹嘛了?」

範尋正玩著他發梢的手指一頓,沉默不過幾秒便如實交代:「國外有一個實驗專案,範鴻雲本來打算帶我去做手術。」

「做手術?!」陸信渾身的血迅速下湧,墜得他手腳極速冰涼。

「嗯,專案組給我檢查了三個月,說我的病和他們專案有衝突,手術做不了。」

範尋已經沒什麼所謂,說出這些話也勾不起半點當年那份出離的憤怒和恐慌,十來年過去,他早已麻木。

「那……檢查完了為什麼不回來?」陸信握著他的手腕,被範尋嘴邊平淡的笑堵得胸腔滯澀。

「醫用全息疊代,在那邊做臨床實驗。」範尋反扣住陸信的手捂住他的指尖,不痛不癢地說:「醫院還是挺舒服的,範鴻雲不能幹預,醫生也不會挑戰我的極限。」

陸信喉頭哽著一口氣,憋得他直想罵髒話。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關著你的?」

「初三。」範尋當真是徹底坦誠相待,連藏著掖著的念頭都沒有,像個將自己兩個兜統統翻出來的小孩兒,把裡面破破爛爛的口子一五一十地展示給面前的人。

「那時候他身體就不怎麼好,範庭雨……」他頓了頓,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