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你們再跟我說一下那姑娘去世時的場景。”

“姑娘,這事兒奴婢都覺著蹊蹺。”提起此事,蘇禾顯得有些激動,迫不及待的想跟藍彤鳶說一說。

“姑娘,奴婢按照您的吩咐給那姑娘上完藥,給她服用您開的湯藥後,她便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期間有簡短的像做噩夢似的狀態,一直不停的喊著不要殺夫人……三師兄給了她一顆安神丸,那姑娘便又沉沉的昏睡過去。”

“期間奴婢和綠禾一直輪流照看著,並無不妥,奴婢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探探她的脈息,一直很平穩,那姑娘始終面色平靜的昏睡著。戌時初刻奴婢和綠禾給她餵了一遍藥,她始終昏睡著,但脈息穩定。奴婢讓綠禾去休息,自己在那兒守著她, 誰知……”

蘇禾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聲音中帶了一絲哭腔:“姑娘,都怪奴婢,睡過去了,醒來時已經戌時正刻。那姑娘一直面色平靜的躺在那裡,可當亥時初刻,奴婢再探她脈息時,卻已無任何脈相……”

說完,蘇禾便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若非奴婢貪睡,那姑娘也不至如此……”

聽完蘇禾所說,藍彤鳶眉頭緊鎖,她拉起跪在地上的蘇禾,用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好了,不是你的錯,只是以後你得記住,當值的時候要盡職盡責。”

藍彤鳶儘量語氣輕快,不給蘇禾很大的心理負擔:“你的意思是說,那姑娘的面色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蘇禾用力點點頭。

藍彤鳶看向立在一旁的綠禾:“綠禾,你昨日在哪兒休息的?”

綠禾畢竟不像蘇禾似的,從小陪在藍彤鳶身邊,情分深厚,她對藍彤鳶多了一絲恭敬:“灰姑娘,奴婢昨日就歇在那姑娘隔壁的房間,為的是若有什麼突發情況,奴婢可以快速趕到。”

“昨日亥時,你可聽到過什麼聲音?”

綠禾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況,搖了搖頭:“昨日亥時,奴婢和蘇禾給那姑娘喂完藥便後,便去了隔壁房間。奴婢昨日一直在房中注意著隔壁的情況,但奴婢並未聽到什麼異常。”

綠禾眼神清澈,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誠懇的望著藍彤鳶。藍彤鳶知道,綠禾所說沒有作假。可若真的有人趁機殺害那姑娘,只有蘇禾睡著這段時間。可離琴翊琛已經派了專人把守,外人輕易進不來,要是能有人透過層層把守來將人殺害,那三法司內一定有內奸。

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若想驗證這一點,就必須重新驗屍……

第二日寅時正刻,離琴翊琛從靜思院中出來。昨日他強行忍著不適,與韓靜姝一邊手談,一邊不著痕跡的向韓靜姝打探鎮國公的情況。後來天色太晚,他便直接宿在了靜思院。

但韓靜姝的態度,卻引起了他的注意。昨夜,韓靜姝在找各種理由躲著侍寢。而他正好順水推舟,二人和衣而睡,什麼都沒發生。

嚴心蓮對先太子的痴情人盡皆知,所以嚴心蓮對他那淡淡的態度,他也從未想過去強迫她做什麼。可這位韓靜姝,他能明確的從韓靜姝的雙眸中看到強烈的慾望,既然如此,卻又要躲避侍寢,這引起了離琴翊琛的好奇。

從韓靜姝口中得知,鎮國公酷愛聽戲,從大澧各地蒐集唱的好的戲班,專門為他唱戲,所以元京城內,唱的最好的戲班,並不在市井中,而是被鎮國公養在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的戲班,為了能夠保持競爭力,會源源不斷的充實戲班中的話本子,為的是不被其他戲班頂替。畢竟鎮國公府唱一次給的賞錢,可比他們在外面唱一年所得還要多。

即便是他早就停用龍涎香,沈卿儀也不動聲色的收繳了帶番陽芝的香囊,也許是心理作用,離琴翊琛在靜思院一晚,還是覺著有些胸悶。

“尚時,傳話瑾瑜閣,本王下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