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彤鳶並未多想,身心累極,簡單的沐浴更衣後,換上寢衣便睡了過去,蘇禾與綠禾一直未歸,她心中一直不踏實,夜裡睡的極為不安穩。

第二天,卯時正刻就醒了,簡單的用過早膳,想起離琴翊琛的吩咐,向沈卿儀請過安後,便徑直去了三法司。

來到三法司,才聽和塵說,離琴翊琛徹夜查案,一宿未歸,他和言興玉連夜查抄了位於京郊的一家暗娼。藍彤鳶客套的關心了一下離琴翊琛的身體:“殿下,查案要緊,可也要當心身子。”

聽聞藍彤鳶的聲音,埋頭於卷宗中的離琴翊琛抬眼見到一襲男裝的藍彤鳶有些喜出望外,起身將他引到自己的座位上:“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殿下昨日不是派人說讓我今日早些過來?”藍彤鳶有意識的躲避離琴翊琛過度的熱情。

提到這兒,離琴翊琛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霍然起身,給藍彤鳶斟了一杯茶,聲音低沉地說道:“鳶兒,聽我說,那位被燒傷的姑娘,終究還是沒能挺過去,昨晚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藍彤鳶如遭雷擊,滿臉驚愕:“怎麼可能?我不是讓蘇禾與綠禾在她身邊守著嗎?昨日我走的時候,還為她把過脈,脈息明明已經趨於平穩,為何會挺不過去?”

離琴翊琛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緩緩說道:“仵作已經仔細查驗過,確實是因為燒傷過重,無力迴天。蘇禾與綠禾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這姑娘身邊,並未離開。”

“昨日你走後,藍大夫也一直在三法司悉心照料這位姑娘,可無奈這姑娘燒傷實在太過嚴重。”

藍彤鳶仍然難以置信,情緒有些激動:“我……我想去看看她……”

離琴翊琛將藍彤鳶帶到殮房,親自給她的屍體做了檢查,未有任何中毒跡象。但她始終不願相信,昨日的脈息,已經趨於穩定,為何突然去世?仵作可在有驗屍文書的情況下, 做剖屍檢查,離琴翊琛亦讓仵作剖屍過,並未檢查出任何異常,的確符合重傷不愈的表徵。

“這……這不可能……”藍彤鳶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鳶兒,你冷靜一下, 你已經盡力了。以這姑娘的狀態,本來早就撐不住的,你已經給她延長了大半日,足夠了……”

藍彤鳶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她靠在牆壁上,有些無助,她是藍穀子的關門弟子,師父的一身絕學都教給了她,這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她可是有著能從閻王手中搶人的本事。可如今……她有些無助,靠在牆邊,慢慢蹲下。

良久,她才起身,淚眼汪汪的看著離琴翊琛道:“殿下,百里大人的屍身何在?我有個猜測,想請仵作幫我驗證一下。”

“好,本王去給你安排。”

“殿下,百里大人身上的確有些迷,聽百里夫人說,吳秉德是百里誠貞的義弟,二人來京中趕考那一年,恰逢父母生病,家中極為困難,盤纏不足,來到京中後,有好心人免費給他二人提供了宅院供他們住宿……但百里夫人並不知道此人是誰。”

聽聞此言,離琴翊琛瞬間反應過來,朝門外喊了一聲:“和光,去查!”

藍彤鳶未理會離琴翊琛的反應,兀自說道:“去了百里府上一趟,我猜測,百里大人與夫人,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鶼鰈情深。”

姑娘的死訊,讓她備受打擊,也沒了藉著訊息趁機向離琴翊琛要銀錢的心思,索性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看著眼前垂頭喪氣,陷入自我懷疑的的藍彤鳶,離琴翊琛有些心疼,他知道此時任何言辭,都不如真正給她一件事情,讓她轉移注意力。

“鳶兒,本王這就去安排仵作,帶你去檢查百里大人的屍體。”

和光的動作很快,不出半日,便查到了當日免費提供他們宅院居住的人,是鎮國公韓家,二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