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琴翊琛有些意外:“哦?可那賈娘子說陰陽兩生花和紅土都是神秘人所贈……”

安凌雲臉上浮起慘淡的笑容:“神秘人把陰陽兩生花的種子和紅土給了我,因為我會醫術。只有懂藥理,常年侍弄藥草之人,才有可能在異國他鄉培育出陰陽兩生花。”

“所以”,離琴翊琛沉聲說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著:“你安凌雲、古延海、賈娘子是被這位神秘的虎頭面具人聚集在一起的?你們知不知道,他在利用你們!”

“那又如何”安凌雲輕蔑一笑:“我們都有自己的仇恨,我們命如螻蟻,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權貴,我們想要復仇,無異於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是他給我們提供工具、機會,幫我們想辦法,那被利用又如何?”

他有些激動的大聲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殺人要償命,可那些害人之人卻活的好好的,我們的冤情沒有人為我們聲張,所以你告訴我,你所謂的律法,可能為我們小民伸張?你所謂的律法,可能撼動他們?”

回報給他的是一片死寂。

良久,離琴翊琛才緩緩開口:“安大夫,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妹妹的遭遇我深表同情,本王如今統領三法司,本王會讓有冤之人得以昭雪,會普及律法,讓每個人都依律而行,即便是皇親貴族也不例外……”

“睿王殿下,草民最後求您,不要把悅兒送回楠榮家,她一個私生女,去了楠榮家會死的……”

“本王會妥善安置她的……”說著離琴翊琛頭也不回的離開大牢。

“殿下,那位悅兒姑娘已經安置在三法司,只是她的身份……”言興玉看向離琴翊琛的目光越來越恭敬,跟著他辦了兩件案子,他發現,這位三皇子其實才華橫溢,為人正直果敢,正義感極強。只是以前被太子和二皇子壓著,他只能藏拙,才能活命。他能理解他的處境,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個不受寵的三皇子,太過優秀,必然遭到忌憚。

但隨著太子薨世,二皇子不能人道,沒了繼位可能,相對於那位毛頭沒長全的四皇子,他更看好這位三皇子,至少他是真心想盪滌這人間罪惡。

“先讓她住在三法司,本王進宮一趟,等回來後去清昱王府見姑母。既然這位安大夫招供了,你拿著供詞去審訊古延海,本王猜測,這位古延海定然對他黑衣人有了解,縱然賈娘子和安凌雲不知道黑衣人的真實身份,但這位古延海定然知道……”

說著離琴翊琛便登上進宮的馬車,江州的案子和元京城的案子,本質上兇手是同一人。兇手伏法,可當初那些加害者呢?這些被害的受害者,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加害者,他想為那些被逼無奈成為加害者之人,討一個公道。

元京城的案子終於水落石出,幕後黑手被揪了出來。言興玉如釋重負地伸了個懶腰,心中暗自感嘆:“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他想起當初在江州調查外商時一無所獲,現在才明白,問題的根源其實就在元京城。這黑衣人的出現讓他白白在江州折騰了一圈,心中憋著一口惡氣。

言興玉眼神堅定,眉頭微皺,雙手緊握成拳,低聲自語道:“這筆賬我一定會跟他們算清楚!”說完,他猛地一揮衣袖,大步流星地朝著三法司的天牢走去。

此時,古延海和安凌雲分別關押在不同的牢房裡。古延海身為朝廷要犯,因設計殘害眾多世家嫡子,罪行嚴重,必須嚴加看管,以防出現意外。

可往往越擔心的事情,越容易發生。當言興玉到達三法司的天牢時,古延海已被滅口。看著嘴角流著黑血的古延海,言興玉知道,這是中了毒。

周圍無大都掙扎痕跡,仵作驗屍,古延海無任何掙扎痕跡,應是服毒自盡。

言興玉拳頭重重的的砸在監牢的欄杆上,又晚了一步……

藍清瑤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