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往後退了幾步,這藥黑乎乎的,聞著還有股腥味,也不知道這老太太是從哪裡要來的方子。

這藥喝起來也是又苦又酸,真不知道原主是怎麼硬著頭皮喝下去的。

桃夭低著頭,神情懨懨的小聲說道,“媽,你先放著吧,我一會就喝。”

許老太太一聽立馬急了,這女人懷不上孩子就算了,她辛苦託人開的藥方子,每天給她煮了,她竟然還不願意喝。

“放什麼放,快給我喝了,你肚子爭氣點,早日懷上我們許家的種,要不然你天天都得給我喝,喝到懷上為止。”

桃夭眼簾低垂,眼淚不由自主又開始往下掉了。

“媽,我這幾天不太舒服,聞著這藥就想吐,我能不喝了嗎?”

許老太太一聽到她說不舒服想吐,眼裡閃過一絲喜色,難道這是有了,肯定是她的方子有用,喝了快半年了,這不來了嘛。

許老太太態度好了不少,看著桃夭眉開眼笑,立馬把藥塞到許思明的大姐,許荷花手裡。

“快把藥端進去倒了,這怕是懷上了。”

許荷花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裡黑乎乎的湯藥,這麼快就有了,這不太可能啊,她每天睡覺前都會在他們房門外偷聽一會,這幾個月許思明忙的連家都很少回,怎麼會懷孕。

“媽,你是不是搞錯了,俺弟這幾個月就回來了幾次,哪有那麼準。”

許老太太不高興的瞪了許荷花一眼,“你弟再怎麼說那都是個男人,讓女人肚子裡揣個娃娃,那還不簡單。”

許思明有三個姐姐,大姐許荷花,出嫁最早,但她嫁人後,丈夫經常打她,許老太太思想封建不願意讓他們離婚,怕自己在村裡抬不起頭。

許荷花丈夫是殺豬的,有一次開車出去送肉,出了車禍,婆家把賠償款都拿走了,還把她趕了出來,她現在跟著許老太太在許思明家裡住著。

許老太太拉著桃夭的手將她拽到沙發上,沙發上躺著許思明的小妹妹,許蘭花,許蘭花上學的時候跟外面混社會的混混早戀,懷了孕,然後許老太太哭天喊地去那個混混家裡鬧。

那個混混家裡也很窮,但許老太太太難纏了,沒辦法借錢湊了兩萬塊給了許家,許老太太拉著許蘭花打了孩子。

許蘭花好吃懶做,脾氣還很火爆,經常偷原主的錢出去鬼混。

“媽,懷上就懷上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要是肚子不爭氣,給你生個賠錢貨的小孫女,那不就是白生了。”

許老太太重男輕女,當初為了生許思明,生了三個女孩才生下來兒子,從小就對格外許思明溺愛,甚至當時要的那兩萬塊錢都給了許思明上大學,而許蘭花被許老太太找了個野郎中開了幾副藥就把孩子打了。

許蘭花因為這件事到現在還記恨著許老太太和許思明。

“蘭花,你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改天等她肚子大起來了,我就找個大夫讓看看,這要是個女孩可不行,我們許家三代單傳,可不能斷了後。”

桃夭哭的眼尾緋紅,她為難的低頭扣著手指。

“現在男孩女孩都一樣的。”

她話剛說完,許老太太就掐了一把她的手背。

“男女怎麼能一樣,我們許家的男人那是要幹大事的,女娃生下來就是賠錢貨,養大還得白送給人家,聽到沒有,你明天就把工作辭了,待在家裡好好養胎。”

桃夭害怕的低頭默默哭泣,許老太太看見她這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哭哭哭,娶了個喪門星進門。

桃夭哭著跑回了房間,沙發上的許蘭花看她這樣子,嗤笑了聲,成天就知道哭,也不知道許思明娶她回來幹什麼。

桃夭一關上房門,手摸了摸眼睛,哭的太多了,眼睛怕都腫了,她真是控制不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