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正疑惑不已,就見一名押送的官差,小跑到馬車前,畢恭畢敬地對那男子說了幾句。

而那男子呢,如同發號施令一般,輕輕揮了揮手,隨即放下窗簾,馬車也跟著啟動,朝城郊行進。

流放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也跟著被官差們催促著啟程了。

這下,沈清歌也沒空去思考那男子是誰了,她上前一把攙扶住祖母,跟著隊伍向城郊行進。

雖說,行至城郊,走的仍是官道,但土路上,難免時不時遇上些坑坑窪窪,不太好走。加之,已經小半年沒有下雨了,初秋的天,接近晌午,天氣還是悶熱得緊。

這不,還沒出發多久,眾人就都出了一身的汗,黏黏糊糊的。

偶爾颳起一陣熱浪,揚起的沙塵,撲面而來,弄得人人灰頭土臉,還時不時被沙塵嗆得不停地咳嗽。

出發不到一個時辰,流放的隊伍裡,就開始有人叫苦不迭了。

也難怪,這些達官顯貴,金枝玉葉,平日裡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在家有人貼身伺候,出門都有馬車接送,哪受過這種罪!

但官差們,卻沒有絲毫想停下的意思,他們揮舞著手上的皮鞭,催促眾人繼續前行。

沈清歌抬頭望了望天,烈日當頭,陽光明晃晃的,甚是刺眼,她下意識地伸出手遮擋。

確實挺熱!

她吞了吞唾沫,瞬間感覺口乾舌燥。

她又轉頭看向祖母,祖母的嘴唇已有些乾裂,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看著有點脫水。

於是,她立馬從腰間取下水囊,擰開塞子,遞給祖母。

這水囊裡裝的水,是空間中的井水。她上次飲過之後,便覺得不俗,清爽回甘,益氣解乏。所以,她裝了好些,方便家人在路上飲用。

祖母一看遞過來的是水囊,便推了又推,說道:“歌兒,你喝吧,祖母不渴!”

她哪裡是不渴,不過是捨不得罷了!

看穿祖母心思的沈清歌,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柔聲道:“祖母別擔心,從侯府出來的時候,我帶了很多水。”

說罷,她掀起長衫,給祖母展示她腰間的三個鼓鼓的水囊。

祖母見拗不過她,只好接過水囊,輕輕抿了兩口。

沈清歌見狀,直接從底部托起水囊,又給祖母“灌”了好幾口。

被“灌”的祖母,先是輕咳了兩聲,隨即身形一滯。

這是什麼水?

入口之後,一股滋潤甘甜之感瞬間充斥整個口腔,輕輕一咽,清爽的水順著喉嚨滑下,浸入心脾。

祖母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渾身上下是前所未有的輕鬆舒暢,彷彿全身的經絡瞬間被打通,行路的疲憊一掃而空,還感覺渾身有勁。

沈清歌在一旁小心地注視著祖母的反應,“怎麼樣,祖母,喝了水舒服些了嗎?”

祖母欣慰地笑笑:“甚是舒暢,感覺連骨頭都放鬆了。歌兒,你這水,哪來的?”

聽到祖母這樣說,沈清歌高興壞了,心想,這井中的靈泉真是不錯,看來一路上要給家人們多喝點,以減輕大家的疲憊。

然後,她笑著答道:“就家裡的井中打的啊,我看也沒啥特別,祖母:()抄家前,搬空仇人庫房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