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她隱約覺得,母親的身世或許真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上一世,沈清歌就是個無知懵懂的少女,整日裡活的沒心沒肺,從未曾深思過此類問題。亦或是,她還未發現端倪,就含恨而終了。

然而,這一世,當記憶如潮水般湧回腦海時,她才驚覺母親與尋常女子的不同。

母親雖溫婉又體弱,但骨子裡堅毅又剛強,才貌兼備,非尋常女子可及。

懷揣著滿心的疑問,沈清歌來到祖母身旁,輕聲問道:“祖母,關於我母親的身世,你知曉多少?”

正忙於趕路的祖母聞言,停下腳步,滿臉狐疑地望著沈清歌,不解地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沒什麼,就是方才突然想起母親了!”

聽到孫女這麼一說,祖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沈清歌的頭,滿是疼惜之情地勸慰道:

“莫非是今日隨官差們外出之時遭遇了什麼不順遂之事,以致於令你心生煩悶?倘若果真有何不快之處,不妨告訴祖母!身為女子,無需事事皆獨自承受!”

見祖母如此關切,沈清歌連忙搖頭否認道:“當真無事,祖母切莫憂心過度,確確實實只是單純地思念母親罷了。”

祖母嘆了口氣,想起這個貼心的兒媳,她心中也滿是惋惜。

不過,她只聽兒子說起,兒媳是南方人,家世清白。後因家道中落,逃難被兒子救起,再無其他。

這個兒媳知書達禮,除了身子弱些,無可挑剔。她本出生小戶人家,自然不介意兒媳身世,見兒子兒媳二人夫妻和睦,便也從未有讓兒子納妾之意。

只可惜天妒紅顏,兒媳就這樣早早地走了,但走了也好,至少不用承受丈夫兒子含冤離世,抄家流放的苦了!

然後,祖母就將她所知道的關於母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清歌。

一路上,沈清歌都靜靜地聽著,沒有搭話。

聽到最後,她明白,父親並沒有將母親的事兒,告訴祖母多少。

看來,母親的身世之謎,只有等日後有機會再去探尋了!

正當沈清歌還沉浸在她的思緒之中時,流犯隊伍裡又開始嘈雜了起來。

沈清歌循聲望去,原來是那趙渡老兒,躺在木板車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省人事,嚇得趙家人手足無措。

趙平更是嚇得丟開了木板車的把手,躲到一旁,眼睜睜地看著他老爹從木板車上滾下來,摔得滿臉是血。

等眾人都圍攏過去時,見到的就是趙渡俯臥在地上,還在不停抽搐的模樣,頭所在位置的黃土地上浸了一灘血。

其他家的女眷們,哪見過這陣仗,紛紛驚叫著跑開了。

就連沈清歌的幾個嫂子,也連忙捂住孩子們的眼睛,轉過身去。

只有大嫂王蘭膽子大些,留下來和沈清歌一起看著。

官差馬四上前把人給翻了過來,手指在趙渡的鼻尖靠了靠,發現還有氣,然後就用拿著皮鞭的手指向沈清歌,頤指氣使道:

“你,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趙平又發了瘋似的吼道:

“不要那蛇蠍女子給我爹把脈!大人,你看,我爹都這樣了,你應該相信了吧,就是她沒安好心,給我爹亂吃了東西,延誤了病情!

沈清歌,要是我爹死了,我定要你償命。”

沈清歌聞言,聳了聳肩,二話沒說,立馬轉身,離開了圍觀的人群。

這下,他母親王氏慌了,上前揪住趙平的衣領,嘶吼道:“你瘋了,你忘了方才官差怎麼說的了嗎?讓你不要得罪沈娘子,你這才是要了你父親的命啊!”

說完,更是狠狠扇了趙平兩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