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聽聞此言,不由得一愣,隨即眼神向周圍一掃,發現他先前的同伴們都已經不在身邊。

她不禁疑惑地問道:“你之前的那些同伴呢?難道沒有和你一起嗎?”

少年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

“他們大多數都是來自鞍山郡本地人和附近村落的人。從礦山出來後,我們便分道揚鑣了。他們急著想回村裡看看情況,尋找自己的家人。而我只是孤身一人,四處漂泊,走哪算哪吧……”

沈清歌瞭然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好奇地問:“那麼你又是哪裡人呢?為何會來到此處,還被抓到了礦山裡面?”

少年深吸一口氣,對她訴說起往事:“我原本是北地郡鍾陵縣的人,全名叫做李成。

我父親在縣裡開了一家小鏢局,也不知得罪了何人,在我十歲那年,父親遭到仇家的追殺,全家只有我一個人僥倖逃脫。當時我年紀尚小,只能四處要飯做工,先讓自己活下來。

兩年前,我在路上聽到有人說鞍山郡這邊招工,於是就匆忙趕來。誰知剛進入鞍山郡地界,就被人打暈並扔進了礦山裡……”

沈清歌聽完沉默了,即便在這稱不上亂世的年月,還是有許多可憐人啊!可現在,她大仇未報,周遭的危險也未解除,怎可能收人,讓人家無端的捲入危險之中呢?

不過,這小子的確有勇有謀,又懷有仁愛之心,身手也不錯,若能入了軍營,說不定還能闖出一番天地。只是,鎮北軍那裡是去不了了,能讓他去哪裡呢?

她一時犯了難,絞盡腦汁,想了又想。

突然,她靈光一閃,對了,可以去福伯父那裡啊!

想好之後,沈清歌便問道:“你今年多大?”

“十五了!”

“嗯,年齡是夠了!我比你大一歲,就直呼你全名了。李成小弟,你看……我這身衣服,還有這個鐐銬。 我如今是個流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而且,我有事未了,無法給你提供幫助,更沒法將你待在身邊。但我看你功夫不錯,若能參軍,說不定將來還能有所作為。”

沈情歌邊說,邊從腰間取下鐐銬,重新又拴在腳上,然後很真摯地望向李成。

李成望著她,知道她所言卻是為了他好,思考片刻後,便點頭同意了,他曾經也向往著能進軍營,出人頭地。但他又有些不自信,怯怯問道:“可我能去哪裡呢?大名鼎鼎的鎮北軍?他們會要我嗎?”

沈清歌聞言沉默片刻,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喃喃道:

“鎮北軍如今去不了,不是他們不要你,是如今的鎮北軍變了天,以後你便知曉了。

不過,我給你推薦一個地方,你可以去往河西軍,那裡的統領叫劉福,他不僅為人正直,還禮賢下士,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好將軍。

此外,河西軍地處西部邊陲,戰事頻繁,需要廣泛徵兵,或許你能夠在那裡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到李成手中,並說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其他方面我也無能為力,但這些錢財足夠你在路上使用。”

李成緊緊握著錢袋,感到不知所措,他試圖將錢袋還給沈清歌,卻被她攔住了雙手:“收下吧,這是我對你的信任和支援。希望你能在軍中找到出路,日後成才,我看好你!”

李成聞言,緊握著手中的錢袋,淚水漸漸浸溼了眼眶。他滿懷感激地看向沈清歌,下一刻,又再次跪下,叩頭感謝。

沈清歌見狀,佯裝生氣道:“你若是再這樣,我可真要打你一頓,把這些銀錢收回來啦!”

聽到這話,李成才破涕為笑,站起身來,羞答答地摸著腦袋。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你我萍水相逢,終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