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二嫂見身旁的沈清歌沉默半晌,眉頭緊鎖,忍不住開口問道。

沈清歌立馬擠出一個微笑,將侄女沈蓉吊了個個兒,背到背上,搖搖頭道:“沒事兒,就是走累了發會兒呆。怎麼樣,二嫂,還撐得住嗎?”

她長舒一口氣,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是還有一個玉佩空間嗎!

二嫂聞言,手一僵,隨即像下定某種決心般,堅定說道:“撐得住,為了蓉兒,為了二郎,必須要撐住!”

看著二嫂堅定的模樣,沈清歌忍不住鼻尖一陣發酸。

她的二哥沈文,學識淵博,性情溫和,常愛賦詩,是武將裡最像文官的。他與二嫂葉雨柔志趣相投,琴瑟和鳴,曾經也是羨煞旁人的一對。

可如今,卻天人永隔,可想而知,二嫂心中是多難過,若是沒有蓉兒,二嫂難免會做出些傻事……

哎,她也只能替二哥竭盡全力照顧二嫂了!

於是,沈清歌說道:“二嫂,這樣,從今日起,蓉兒就由我來背吧,你就存著些體力,之後路還長得很!”

二嫂抬起哭紅的雙眼,柔聲道:“那哪行啊,你一個剛及笄的小姑娘,累壞了可咋辦?”

“十六啦,不小了!二嫂別忘了,我自小練武啊,勁兒大著呢!再不濟,前面不還有其他嫂子呢。你就別推辭了,逃荒路上,儲存實力才最是要緊!”

二嫂沉默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二嫂,我們走快兩步,別和家人們太分散了!”

說罷,二人加快步伐往前走。

沈清歌其實是感受到來自同行之人敵意的目光,才催促二嫂趕緊往前走的,倒也不是她怕了什麼,只是不想在流放第一日就生出些事端,成了那些官差的眼中釘。

一路上,她邊走,邊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人群,她尋思著,是否可以從這些人身上發現些端倪。

她先將目光投向了負責流放的官差。

為首的,叫做王貴,聽官差們都稱他為“貴哥”,個頭不高,很是黑瘦,所以面相顯得比較蒼老,估摸著實際年齡也就三十多歲。性格沉穩,話不多,看上去心機深沉,不太好對付,怪不得他來帶隊。

他的身旁,有兩個得力的手下,在負責一路的指揮。

一個叫李田,身高八尺膀大腰圓,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直開到耳後,看上去很是狠厲,一路上都是他在不停地呵斥,聲音粗獷,很是駭人。

一個叫馬四,長得獐頭鼠目,卻總是擺出一副笑盈盈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笑面虎”。

要說這兩人誰好對付,沈清歌也說不準,一個兇狠暴力,一個笑裡藏刀,真的很難說。

剩下的官差,都是小弟,唯貴哥馬首是瞻。

沈清歌又細細地觀察了一圈,暫時沒有發現官差裡有誰形跡可疑,可以針對沈家。但她也不能掉以輕心,需從長計議。

觀察完了官差,沈清歌又觀察起了一同流放的幾個世家。

此次跟他們一同流放的家族共有三個,趙家,吳家和劉家。

她細數了一下,趙家共有九口人,為首的是個大約四十左右的年紀,體型偏胖,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他家有他和他兒子兩個成年男丁,其餘都是女眷,還有一個一兩歲的奶娃娃。

吳家人數多些,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年紀的清瘦老頭,也是滿臉鬍鬚。他家足有十五口人,算上半大孩子,男丁共有五人。男丁較多,所以官差們對他們盯得緊些。

剩下的劉家,和沈清歌家情況差不多,除了一個臉上一大顆黑痣的半老頭子,其餘都是女眷,一共十口人,兩三個四五歲的小娃娃。不過,劉家有兩個和沈清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