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漫長而煎熬的日子裡,肖喬宇母親就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獵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蘇瑤的一舉一動。而蘇瑤呢,也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她絲毫不敢鬆懈,彷彿自己正置身於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為了向肖喬宇母親證明自己和肖喬宇的感情是堅不可摧的,蘇瑤幾乎把自己逼到了極限。她每天都拼命地工作,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提升自己的機會,試圖用自己的優秀堵住那些質疑的聲音。然而,身體終究不是鐵打的,長時間的壓力和過度的勞累,就像一座不斷累積的火山,終於在某一天爆發了。蘇瑤開始不停地咳嗽,起初她以為只是小感冒,並未在意,依舊強撐著繼續忙碌。可病情卻愈發嚴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刀在肺部攪動,她實在承受不住了,去醫院一檢查,竟是肺炎,只能無奈住院。

毫無徵兆地突然染上了肺炎,病魔如洶湧的潮水般向她襲來,一下子就將她的活力吞噬殆盡。她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宛如一朵失去水分的花朵,迅速地枯萎。她面色蒼白如紙,那是一種沒有絲毫血色的白,彷彿生命的色彩都被疾病抹去。嘴唇毫無血色,乾裂起皮,微微張合間似乎都在訴說著身體的痛苦。原本靈動的雙眼也變得黯淡無光,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助,曾經閃爍其中的快樂和愛意,如今已被病痛的陰霾所取代。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沉重,每一絲流動都帶著壓抑的氣息,而床邊卻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身影。病房裡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那一片刺眼的白色像是無盡的寒冷冰雪,一切都顯得那麼冰冷,讓她的心也墜入了冰窖。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刺鼻又令人心寒,那單調的滴答聲,是輸液管裡藥水落下的節奏,如同死神的倒計時,每一聲都敲在蘇瑤的心上。

蘇瑤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心中滿是苦澀。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是護士來查房了。護士穿著潔白的護士服,腳步輕盈地走到蘇瑤床邊。她的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但那微笑在看到蘇瑤的一瞬間,微微一滯,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憐憫。她的眉毛輕輕皺起,眉心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川字,眼神裡滿是對蘇瑤病情的擔憂。護士看著蘇瑤虛弱的樣子,眼中露出一絲憐憫,輕聲說道:“姑娘,你感覺怎麼樣?如果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們。”蘇瑤微微轉過頭,乾裂的嘴唇艱難地張開,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我沒事,就是有點累。”護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地鼓勵道:“你要振作起來啊,肺炎雖然難受,但只要好好治療,會康復的。你家人呢?怎麼沒個人來陪陪你?”蘇瑤聽到“家人”這兩個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回答道:“他們……他們有事來不了,我一個人可以的。”護士微微皺眉,似乎有些擔憂:“那你要是有需要,就按床頭的呼叫鈴哦,別一個人硬撐著。”蘇瑤微微點頭,看著護士離開的背影,眼神裡滿是羨慕,她多希望此刻能有個親人或者愛人在身邊。

護士走後,蘇瑤又陷入了孤獨之中。她試圖伸手去拿放在床邊櫃子上的手機,可剛一動,身體就傳來一陣劇痛,那疼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她的肌肉和骨頭,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好不容易忍住疼痛,調整了一下姿勢,再次伸手,費了好大勁才拿到手機。她開啟相簿,裡面都是她和肖喬宇的合照。有他們在海邊歡笑的畫面,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滿是甜蜜;有他們在小鎮街頭手牽手的模樣,眼中只有彼此。看著照片裡兩人幸福的笑容,蘇瑤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手機螢幕上。她顫抖著手指,撥通了肖喬宇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鈴聲,響了好久,每一聲鈴響都像是在拉扯著蘇瑤的心。就在蘇瑤以為沒人接聽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肖喬宇的聲音傳來:“瑤瑤,怎麼了?我剛在忙。”

蘇瑤聽到他的聲音,心中五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