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幾天,張安意的拍攝日程表都是如此。

密密麻麻的,又是夜戲,又是日出戲,

別說睡覺,全劇組忙得連吃飯時間都沒有了。

閒著的只有於哲茂和葉蘇蘇。

葉蘇蘇原本只是想把張安意弄得身心疲累,

從沒想到,這個操作影響了全組工作人員。

大家積怨已久,卻沒一個敢吱聲。

今天好不容易準時收了工,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小意,給你帶了夜宵。”

郭果拎著一桶烤串,坐到了張安意身旁。

此時的張安意正在卸妝,大腦困得有點宕機,

聽見郭果的聲音,腦袋“咔咔咔”地轉了過去。

郭果一看——我靠,這誰?

只見張安意雙眼佈滿血絲,眼窩深陷,下面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

臉頰被凍傷,紅撲撲的,嘴唇乾裂,起了一層皮。

他已經連軸轉了兩天半沒睡覺了。

“不用,你吃吧,拍戲要維持身材。”

張安意臉上有點麻木,拿著卸妝巾,機械地重複著擦拭的動作。

郭果看見他這樣,有點憤憤不平,

“哪有人這樣排時間的,葉蘇蘇擺明就是玩你。”

“我知道啊。”

張安意麵無表情地回應,雙眼空洞洞的。

“知道你還忍啊?”

郭果皺眉,一邊啃著串,一邊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看向張安意。

張安意張了張嘴,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郭果。

“不是你之前讓我忍的嗎?——”

尾音處,張安意的嗓音都飄了,翻著白眼,向後栽去,好像快要斷氣。

這副模樣可把郭果嚇壞了,扔了手上的烤串,連忙去扶,

“喂!小意你沒事吧?”

結果,張安意“噗嗤”笑了。

郭果:?

“演得像不?”

張安意靠在郭果的手臂上,睜開眼嘿嘿一笑,完全沒了剛剛那副快要死掉的模樣。

郭果聞言,憤怒抽手。

“嘭!”

張安意失去了支點,連人帶椅子向後摔了下去。

“嘶……”

張安意爬起來,揉著磕到了的腦袋。

“郭姐你也太無情了吧?”

他兩腮鼓鼓,滿臉怨念地看向了郭果。

郭果差點沒被他氣死,剛剛是真擔心他,結果他呢?全是裝出來的。

摔下去可真便宜他了,郭果想。

“到底是誰無情?你死了我到哪兒做經紀人?待會兒我爸又要捉我回去了!”

郭果說著,翻他一個白眼。

“我這不是按照您說的去做嘛,暫避鋒芒。”

張安意扶起椅子,和郭果解釋著。

郭果挑起一邊眉毛看他。

“她那麼做,無非就是想累死我嘛,那我就演給她看唄,先讓她爽了,才方便釣後面的大魚,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張安意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深邃而銳利,如同隱藏在暗處的獵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郭果看見他這表情放心多了,不過看見他臉上的黑眼圈還有凍傷,那可不是裝的,她還是擔心地皺起眉。

“但是你也別累著自己啊。”

“還好,兩天不睡覺小意思,你不想想我以前是幹嘛的?”

張安意又朝郭果笑了笑,讓郭果放寬心。

郭果嘆了口氣,這才鬆開了緊皺的眉心。

只看張安意這瘦成這樣的身板,讓人容易忘記他曾經的身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