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看著他倆,住一間房間裡去,

除了拍戲可以出來以外,其餘時間,他倆都要在一起。”

“好。”

……

今天整個劇組都過得很愉快,黎正除外。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原本黎正以為馬豐只是開個玩笑,怎麼知道晚上下了戲,副導演真的在馬豐的眼皮底下,監督他搬行李到張安意的房間去住。

重點是!他們甚至把他房間給退了!

這是一點後路也不給他留。

黎正不情不願地推著行李箱過來時,

張安意正站在房門前等他,房門大敞。

副導演給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黎正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住一起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就是出在昨天他倆差點就……黎正不敢再回想。

每次想起這個,他恨不得刮自己幾巴掌。

張安意跟在後面,確定黎正的行李都搬了進來後,他和副導演揮了揮手告別,“嘭”地一聲把房門給關上了。

張安意的房間是大床房,裡面只有配套的一張辦公桌和椅子,連沙發都沒有。

黎正把行李拉到了一個角落上去,背對著張安意坐到了靠窗邊的床角上。

張安意盤手側靠在衣櫃邊上看著黎正那副彆扭的樣子,簡直比他倆第一次開房還彆扭!

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張安意並不習慣這種相處模式。

他隨手拉開了衣櫃,也不管黎正有沒有看見,自顧自地說:

“衣櫃我整理好了,留了一半給你用。衛生間的用品都是我的,你也可以用,用不慣的話擺你自己的上來也行。”

“嗯。”

黎正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答。

過後,房間又陷入了死寂。

張安意不理他,走進了衛生間卸了妝、洗了個澡,穿著一套比較寬鬆的浴袍走了出來。

這時候黎正仍然保持著張安意進衛生間時的姿勢,好像一動也沒動過。

張安意無語,爬到了床上,習慣性地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書看了起來,黎正仍然一動不動。

“和我住一起很為難你?”

張安意終於忍不住開口。

“……不是。”

黎正嘟囔。

“嗯哼,那你就動一下。像座石尊一樣棟在那裡,怪嚇人的。”

張安意瞄了他一眼,然後翻了一頁書,繼續低頭閱讀。

過了會兒,黎正偷看了張安意一眼,開啟行李箱拿了睡衣和浴巾鑽進了衛生間裡去。

書又翻過了兩頁,衛生間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擾得張安意心煩意亂,讀過的文字進不去腦子,索性把書放回去,開啟了電視看起晚間新聞。

主持人的嘴巴一張一合,張安意盯著螢幕好一會兒,卻完全沒聽進去新聞的內容,腦子滿是亂七八糟的想法,雜草叢生。

從黎正等一下會穿成什麼樣從浴室裡走出來,到曾經兩人第一次在酒店的拘謹,又想到那幾年在軍營中自己是如何靠著那些回憶度過一天又一天的。

不久後,水聲停止,黎正的腳步聲打斷了張安意的浮想聯翩。

黎正從浴室走出來,身上穿著簡單的灰色睡衣。

兩人眼神一對上,黎正就匆匆低下頭,快步走到書桌那邊,拉開椅子坐下。

“坐那麼遠,難道怕靠我進會?……”

張安意饒有趣味地看向黎正,沒有把話完全說出,只給黎正留下意味深長的尾音。

黎正當然明白張安意說的是什麼了,耳尖頓時變得滾燙,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答覆。

張安意拍了拍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