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

張安意拖著疲憊的身子推開房門,黎正好像也是剛剛回來的樣子。

“昨晚上哪兒去了?”

張安意瞄了他一眼,整個人橫倒在床上。

黎正不理會,繼續收拾自己的衣服,

“請假了。”

“請假?不像你啊。去哪兒啦?”

張安意嗓音慵懶,像一灘軟泥般陷進了柔軟的床鋪裡,

整個人呈“大”字形平攤在床上,順手抱過了黎正的枕頭,

雙眼半閉著,進入了一種似睡非睡的慵懶狀態。

看見張安意的動作,黎正微微皺起眉頭,故意發出一聲“嘖”的聲音,

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一把將張安意抱著的枕頭給搶過來,反問道:

“那你今天又去哪兒啦?”

枕頭被搶,張安意五官皺起表示不滿,嘟起嘴翻了個身,

“請假處理事情唄,你又不是不知道。”

“喔,你那事怎麼樣了?”

黎正把枕頭放回原位。

張安意用雙手揉了揉臉,然後趁著黎正屈身放枕頭時,抬手攀上了黎正的脖子,

接著他雙臂用力,借力從床上坐了起來,腦袋貼到了黎正頸窩裡。

“沒看熱搜?很多人磕我和你的cp呢。”

他睡眼惺忪,眼睛還半眯著,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揚,臉上的得意怎麼也藏不住。

“喂喂,別恩將仇報啊。”

黎正下意識推了推他,但反倒被推倒。

他失重倒在了鬆軟的枕頭上,而張安意枕著他。

張安意用腦袋蹭了蹭黎正的脖子,長長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

“恩將仇報?難道——那事情是黎老師幫我擺平的?”

張安意純粹開玩笑,黎正卻被弄得耳根發燙。

他別過頭,讓自己的餘光只能看見張安意的發頂。

不知道是被壓著氣虛還是因為親密行為導致他心裡發虛,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笑聲來掩飾自己,

“不是,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我是說,我這幾天那麼悉心的照顧你呢。”

張安意早就知道答案,這件事不可能是黎正擺平的。

第一,黎正不會為他那麼做。

第二,黎正沒有這種能力和許可權。

要是黎正給他擺平這種事,他要去寺廟燒香拜佛還願的。

畢竟他可是想都不敢想。

“喔~”

張安意意會到了黎正的那個語氣,緩緩抬頭看向黎正,露出了滿是玩味的笑。

“黎老師逃避話題呢。”

“什麼?”

黎正下意識看向他,馬上又別開視線。

張安意把他的行為看在眼裡,繼續悠哉地趴在他身上,猶如一隻慵懶的貓咪。

看見黎正別過頭時,嘴角揚起一抹慵懶的微笑,

然後伸出自己受傷未完全痊癒的手,輕輕一撥,

把黎正的臉扭了回來,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親暱,緩慢開口。

“我剛剛問你請假去哪兒來著。”

黎正想躲,但看見那是張安意受傷的手,就一動不敢動,只好從了,然後好聲沒好氣地駁回:

“你有事兒,我不能有事兒啊?”

他假裝猜到了答案滿臉失望的樣子,揚起下巴,嘴角微微下垂,用誇張的語氣說:

“喔,回家找老婆。”

“你說是就是吧。”

黎正聽著這無厘頭的話語,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嘴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