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想玩就玩,注意安全保護好身體。”

張安意皺起了眉,這話什麼意思?

好好好,你黎正就是那麼不在乎是吧?

還裝什麼關心呢?

前幾天那佔有慾都溢於言表了,還在這裡裝!

張安意用黎正聽不見的音量輕哼了一聲,

“哦,那我今晚和導演玩?你很樂意嗎?”

此話一出,聽筒裡傳來的聲音驟然頓住,像被突兀地按下了暫停鍵,只餘微弱的電流聲滋滋作響。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裡傳來了黎正僵硬的嗓音,

“……張老師開心就好。”

黎正這個不溫不熱的回答,莫名燃起了張安意心底的怒火,

他現在已經是齜牙咧嘴想罵黎正,但語氣仍然被他壓得輕佻。

“哦,我可開心了,別人爭著搶著跟我玩呢。”

“嗯,張老師開心就好。”

黎正重複著這句話,張安意無法在這簡短的話裡聽見一絲波瀾。

恰好徐寒雲他們走出來了,郭果輕聲和張安意說飯局結束了,徐寒雲他們臨時要趕著回去,所以要先離開。

張安意懶得再和黎正叨叨,

“哼,懶得和你說。”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禮貌地把徐寒雲和工作人員們送到了飯店門口。

等他們都上了離開的計程車,張安意和郭果才乘車回酒店去。

張安意回到房間門口時,黎正已經不在那兒了。

他開啟房門插上房卡,動作行雲流水,燈光瞬間填滿了整個房間,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清冷與空寂。

今早黎正就從這裡搬離了。

原本應該被物品擠得滿滿的桌子上現在被清空了一半,黎正常用的東西都已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張安意的錯覺,連黎正身上那熟悉的氣息也被抽離了。

這次他是真搬走了。

想起黎正剛剛電話裡說的話,張安意實在氣不過,對著空氣安靜地怒罵了幾聲“臭黎正”,

然後左手捏成拳,一下一下揍在黎正睡的枕頭上。

哼!臭黎正!

打完後——呼,爽了。

張安意呼了一口氣,抱著黎正睡的枕頭,翻身躺倒在床上,摸出手機,給那個熟悉的號碼撥了一通電話。

“嘟”“嘟”“嘟”……

電話鈴大概響了三四秒,對面就接通了。

對面很快傳來了黎正的聲音:“怎麼了?那麼快玩完了?張老師找的人不行啊。”

這句話!極含嘲諷性!

張安意的怒火一下子又來了。

他咬牙切齒地笑了起來,連太陽穴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他深深吸上一口氣,繼續用那輕佻的語氣幽幽地朝電話對面說:

“沒,我邀請你來呢。開party呢,很多人。”

那麼說著,張安意故意喘了幾聲。

接著,張安意只能聽到電話那頭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在聽筒中起伏。

張安意得意極了。

雖然看不到電話對面的人,但他已經能感覺到那股憤怒在無聲中積聚,彷彿每一秒的沉默都是在給怒火添柴加薪。

沒有言語,他都能想象到黎正現在正緊咬牙關和攥緊拳頭的樣子。

僅僅是那麼想,張安意已經心情舒暢,乳腺暢通。

大約過了半分鐘,那邊確確實實傳來了一陣憤怒的聲音。

“什麼?”

聞言,張安意很是滿意。

他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弧度,眼中閃爍著惡作劇得逞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