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淵趴伏在座位上,冷汗早已涔涔而下。

景煜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此時,剛才還熱鬧的大街上人跡全無。周圍的店鋪也早已大門緊閉,只餘幾十具屍體躺在那裡,裡面剛才高頭大馬上的紅衣新郎也躺在那裡。

而肖青無影門的人幾乎沒有損失,只受了些皮毛傷。

肖青上車回道,“有一兩個功夫高些的,其餘的不足掛齒。”

景煜點頭,“離宮門只有一碗茶的功夫了,後面的行程要更加小心。“

幸好後面沒有再出事。

到了宮門,遠遠地望見周明已經仰著脖子等在那裡,後面是太子的馬車。原來景煜昨日已派人通知他,讓他送馮淵進宮,因自己還在禁足期內,在宮中不宜露面。

周明看到景煜的馬車,忙跑上前去,問道,”這一路還好吧?”

景煜回道,“有一次突襲,已經處理了。你在宮中也要多加留意,務必把人平安送到陛下面前。”

周明笑道,“一進宮門,自有皇城司的禁軍兵馬,守備何等森嚴,鄭元啟再怎麼猖狂,應該不至於在宮內動手。”

景煜點頭,回頭深深看向馮淵,“馮院判,記著我們的約定。”

馮淵兩腿還在打著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才道,“殿下放心,臣自是記得。”

看著周明和太子護送著馮淵而去,景煜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等著周明回返的訊息。

再說周明和太子,一路穿過高高的宮牆,押送著馮淵迤邐而行。

終於到了養心殿前,太子讓宮人去通報,自己在階下等著。卻見殿門開了,出來一個宮裝麗人,年輕貌美,正是鄭元華。太子想避開,卻已經來不及了,聽得殿內內宮已經在喚自己,忙著急著拾階而上。

鄭元華和太子打了聲招呼,便擦身而過,似乎並沒有看馮淵。

馮淵卻覺得如芒刺在背,走入殿內,身上的冷汗又森森地冒了出來。

皇帝正在批看奏摺,見他們來了,命周圍的人通通退下,只留下太子和馮淵二人。

皇帝重重咳嗽一聲,問道,“馮院判,昨日朕收到了你的口供,可將自己上面所述內容重新說一遍。朕要聽你親口說,你可明白?”

馮淵趴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也不回應。

太子見他不回答,催促道,”馮院判,你可聽到陛下在問你話?”

馮淵忽然大呼一聲,“陛下,請陛下救臣!”

“哦?” 皇帝坐直身子,“你詳細說來。”

“陛下聖明,臣前些日子被人捉住,嚴行逼供,非要臣攀咬當朝右相鄭元啟,所以才有此口供,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你胡說什麼?!” 太子在旁忍不住怒道。

馮淵抬眼膽怯地看了太子一眼,又忙伏下身去,大呼,”請陛下為臣做主。“

皇帝面沉似水,深深看著太子,”太子,你作何解釋?”

太子忙躬身答道,“父皇,那口供確實是馮淵所寫,還簽字化押,兒臣不知他為何今日反口。”

皇帝一把將桌上的奏摺扔過去,幾乎砸到太子身上,“混賬!竟敢威逼朝廷大臣,你這太子看來是不想當了!”

太子忙跪地請罪,“父皇明鑑,今日馮淵反口,其中必有蹊蹺,請父皇容兒臣詳查。”

“限你三日之內查清此事,否則,定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