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為山寨之外的人診病,都是在這裡。

這個地方離主寨有段距離,挖通地道,通往山寨之外的密林中,也是為了不洩露山寨中的秘密起見。

因此凡是來山上看病的人從來都是被蒙著眼,引入地下通道,七拐八拐才能到達診室。即使他們日後出去,沒有人引著也絕對找不到之前的道路。

診室雖在地下,卻相當寬敞,足有五六間屋舍那麼大,點著數根蠟燭,很亮堂,放置著五六張病床,還擺著各式各樣治療用的器具,懸掛著各種草藥,儼然一個醫館的陳設。

只見診室當中床上,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躺在那裡,面色蒼白,雙目緊閉,身上一襲月白長袍,肩膀處被大片鮮血浸染。

白芍正在床邊,這時上前道,“師父,這是我們的恩公,要不是他,我和白朮怕是已經....... 您趕緊救他!”

“我主人中箭了,請您趕緊救他!”南星一看,才發現床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男子,全身黑衣,束著頭髮,融入黑色背景裡。

南星顧不上多問,忙道,“準備救治!白朮,準備器具,白芍,準備藥物和紗布。”

三人直忙活了一上午。

到午時,給那人取出肩部的箭頭。

南星暗叫不好,箭上有毒!

那人傷口處已黑青色,毒素有所擴散。

南星忙為其擠出毒血,敷上草藥,又仔細地包紮了。

那人還是一直昏睡不醒,還發起燒來。

南星又把了把脈,脈象數而大,毒素有擴散跡象,又忙為其針灸,逼出毒血。

行針需要半炷香時間,南星讓白朮在床邊守候,把白芍叫到一邊問道,“怎麼回事?劉勇呢?怎麼沒在一起?”

白芍就是當年葉凌風在眉塢縣救下的少女郭巧兒,雖然比南星年長,但因拜她為師,便尊其為師父,後來改名為白芍,一來因為拜入師門,二來為隱去原來身份。

白芍滿臉疲憊之態,回道,“師父,昨日我和白朮訪到一家賣麻沸散的藥店,您也知道,如今大戰在即,麻沸散被官府列為禁藥,很是難買,我們已走訪了好幾家藥店都沒買著,見這家老闆說有貨,而且有很多,只是得夜間才能運來,因為他們白天也怕官府會查。劉頭領說是糧食之事不能耽擱,必須馬上回山,就先行回來了。

我們兩個想著自己也多少會些拳腳,只多呆一晚,應該不會有問題。 沒想到夜間在河邊交貨時,卻來了一幫官差,就要拿我們,那老闆嚇得跑了,我和白朮拼力反抗,眼看著敵不過就要被擒獲,這時恩公出現,大戰官差,把他們都打跑了,才保住我們的性命。可是他卻被暗處的弓箭所傷。”

南星責怪道,“就你們兩個三腳貓的功夫,還敢說會些拳腳?這回長教訓了吧?那劉勇也是,竟敢放心留下你們兩個。回頭非得說說他!”

白芍心裡道,師父果然還是老樣子,如此護短。笑道,“師父你別生氣了,咱們看看恩公怎麼樣了吧?”

南星這才看向那人,這一看,倒覺得長得倒真是英俊不凡。

長眉入鬢,鼻樑高挺,嘴唇也是很好看的形狀,雖然此時唇色因為中毒原因有些發黑紫色,也掩不住他的好相貌。

倒是個比宇文鐸還要俊美的男子!

旁邊那個黑衣人擔心地坐在床邊,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昏迷的這人,從衣著來看,似乎是他的隨從,只是一臉的憔悴,可能這一路奔波有些勞累了。

南星向他道,“你去旁邊那張床上休息一下吧,我們在這裡,會照顧好他的。”

那人一開始不肯,之後拗不過南星和白芍勸解,可能確實也有些睏意,便過去躺下了,一會兒便傳來輕微的咕嚕聲。

白芍輕笑著向南星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