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正在屋裡製藥,忽聽得門外有人靠近的腳步聲。

她想也許是白芍他們回來了,便叫道,“阿芍、阿術,你們回來了?”

無人應答,腳步聲也漸離去。

她覺得奇怪,便停下手中動作,一掀門簾走出來了。

一彎新月掛在天上。春日的山風吹來,無數杏花飄落,院中空無一人。

南星心想,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又轉身回屋。

屋後卻轉出兩人,一人正是韓梅,另一人用手捂著她的嘴,正是趙澤。

剛才宴席之上趙澤坐在韓梅身邊,別人可能沒聽到她說的那一句“我要殺了她!”,他卻聽見了,見韓延海給自己遞眼色,忙起身跟出來,果然發現她在白芷屋外。

趙澤把韓梅拖到無人之處,放開她,恨鐵不成鋼地說,“梅兒,剛才我若不攔著,你要幹什麼?”

韓梅瞪著他,道,“趙叔,你為什麼要攔著我?我要殺了這個狐狸精!”

趙澤道,“你殺了她,少主就會娶你了嗎?”又用手拍了拍她的頭,“你這個腦袋真是進了水了,也不想想,少主為何忽然要對她示好?”

韓梅剛才還很憤怒,聽趙澤一說,不禁狐疑起來,她眼睛一亮,“你是說,阿鐸哥哥並不是真心喜歡好?而是另有所圖?”

趙澤道,“數月前,白芷向少主請辭,說是要去尋找父母下落,之前她倒也出山去找過,只不過並不像這次這樣鄭重其事,而且還要帶上白芨。還有,你難道沒有發現近一兩年葉凌風很不對勁?變得不可理喻,屢屢不顧少主面子,挑戰少主權威?少主便懷疑此三人怕是要相約著跑路。”

“啊?”韓梅叫道,“山寨對於這種叛徒可是要下油鍋的!他們不敢吧?”

“哼!他們又有何不敢?葉凌風自恃武功在我們之上,那白芷又是醫毒雙絕,如今連當年的小乞丐白芨也練得一身好輕功,再加上一旦與我們決裂,白芍和白朮勢必站到他們一邊,他們一夥人隨便到哪兒,也不愁弄口飯吃,說不定投靠朝廷做鷹犬的話,還會謀個官職!所以,除了咱們這批跟著少主的宇文家老部下,其他人估計很難是一條心!”

韓梅道,“原來如此!所以,阿鐸哥哥才會假意要娶白芷,......”

她不由地心花怒放,原來阿鐸不喜歡她,自己竟是瞎擔心!

於是笑道,“好了好了,我都明白了。”

又想到了什麼,憤憤道,“當年若不是我們收留,他們幾個被通緝之人,連落腳之處都沒有,如今翅膀硬了,倒想著飛了!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為什麼不乾脆把他們幾個都先處理了,或者,乾脆把他們交給官府領賞錢?他們不是通緝犯嗎?正好交出去,省得他們將來壞事!”

趙澤搖搖頭,“你還是不動腦筋!這些也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並沒有實在的證據,如今白芷聽到山寨有難也回來了,並沒有棄山寨而去,看來她還是念著這些年的情義。再有,那白芷還是有些本事,這些年山寨的很多開銷都是她醫病所得,少主對她多有倚重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少主才想要籠絡住她,只要她在,她義父和白芨那小子也必定不會離去。”

韓梅點點頭,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趙叔,你放心,我不會壞少主的大事!”又帶著希冀問道,“趙叔,這些是少主告訴你的?”

趙澤看她殷切的目光,便應道,“嗯。不僅如此,你以後還要對白芷他們好些,所謂成大事者,喜怒不形於色,先穩住他們,之後如果發現他們有異心,再動手不遲。”

韓梅想,原來鐸哥哥只是在利用她,心裡狂喜,連連點頭答應。

趙澤道,“你這樣做,少主才會對你刮目相看,以後他更會感激你識大體顧大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