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南星站起身來,面向著門外大街上人來人往,淡淡說道,“或許男兒不能理解,但我相信阿芍和阿琳一定能理解,我之所以堅持以女兒身份坐診,就是想向世人證明,女子也可以看診,我會用自己的醫術贏得他們的尊重!”

白芍和李琳敬重地看著南星的背影。

特別是李琳,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年歲與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卻有著超乎常人的心境和氣度!

原來女子也可以活得如此灑脫!

而相比之下,自己從小處於後宅之中,在生母的教導下,過著寄人籬下、唯唯諾諾、畏畏縮縮的生活,從來沒有見識過外面的廣闊世界,從來不知道世間還有許多種別樣的精彩!

女子不只是圍著男人爭奪寵愛,她們一樣可以有自己的廣闊天地和人生!

李琳一下子覺得自己這十幾年都是白活了。同為女子,為什麼不能像師父那樣,學得一技之長,堂堂正正地立足於這人世間!

白朮雖然與南星相處一年,卻是第一次聽到她如此剖白自己的心聲,一時之間震住了。

不愧是師父!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子!

不只是美貌,不只是醫術,更吸引他的是她身上那種別樣的氣質,從不矯揉造作扭扭捏捏,獨立而自強,溫柔而又強悍!

他凝視著那抹窈窕剪影,她逆光而立,周身彷彿被柔和而神秘的光輝輕輕擁抱,不染塵埃,超凡脫俗。

那一刻,時間似乎凝固,周遭萬物皆黯然失色,唯有她,成為了他眼中唯一的風景。

他的心,隨著她的一顰一笑而輕輕顫動,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渴望。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然陷得更深,根本無力自拔。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輕輕邁步走到南星身後,與她一起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

白芨看著二人的背影,阿姐亭亭而立,白朮也是一身白衣,彷彿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她身後,心中不由地又浮上奇怪的感覺。

幾日前京城外河邊的樹下,白朮彷彿在摟著南星的情形又重新回到他的腦海。那時,那小子是在......?

這小子不會是對他師父動了什麼心思?

不應該吧?看阿姐的神情,對這小子和對白芍一樣的態度,不會是這小子一廂情願吧?

不行!這可不妙!

白芨心道,看來以後得多關注這小子對阿姐的態度,可不能讓他越陷越深了......

白朮這時想起自己之前暗自琢磨的事,輕聲向南星道,“師父,弟子有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南星暗笑,怕是剛才自己生了氣,讓這小子害怕了,便道,“別拘著,你只管說吧!”

白朮見她笑了,才道,“師父,咱們雖然是不圖名利,可長期沒有病人,咱們也達不到懸壺濟世的目的,所以,我想,咱們這樣,推出一個一文錢診病的策略。”

白芨聽了,忙跟著走過來,拉著他們坐下,“哦?小阿術快講講!咱們別站著了,快坐下詳細說說。”

南星和白朮重新圍坐在案邊,白朮道,“咱們每天早上開門算起,凡是來醫館看病的病人,前二十個可以拿到一文錢診病的木牌。憑此木牌診病,不論藥價高低,只收一文錢,這樣的話,您診病也不會太累,還可以打出咱們醫館的口碑。”

白芨眼睛亮了,“好主意啊!”

白芍和李琳聽他們在商議,也從藥櫃裡出來,圍坐在一起。

白芍雙手支著下巴道,“可是隻花一文錢,京城物價這麼貴,咱們買個饅頭都得一文錢,萬一這病人的病痛很嚴重,用的藥物又很貴,可怎麼辦呢?咱們豈不是還要賠上些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