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和周明二人施展輕功,來到大寨深處。

此時已至亥時,燈火漸熄。

景煜身體雖稍顯滯澀,但混過那些守衛綽綽有餘。

周明帶著他來到葉凌風院中,只見院中燈火亮著,房門緊閉,院中也無守衛。

二人來至窗下,周明在紙窗上舔了個小窟窿往裡看,卻大吃一驚!

只見一人背對著他們跪在地上,上衣褪至腰間,背上已是鮮血淋漓,而此時這人還在用一把皮鞭狠狠抽著自己,那力道驚人,每一鞭下去都會飛濺起血花,讓人不忍看去。

周明示意景煜來看,景煜也向內看去,同樣吃了一驚,這人是在受刑嗎?

可是看屋中並無其他人。

這難道就是那個鬼影手葉凌風?可他為什麼做這麼奇怪的事?

二人正思忖間,聽得院外有動靜,忙飛身上了屋頂。

卻聽得一陣少年的輕快步伐,原來是白芨回來了。

白芨和義父住一個院子,此時進入院中,正要推開義父的房門,又想起來義父今天剛剛責罵自己不要擅自闖入自己房間,忙停下來改為敲門。

房門好像反鎖著,好一會兒才見義父來開門。

他滿臉蒼白,額頭掛著豆大的汗珠,面無表情問道,“這麼晚了不去睡,來找我幹什麼?”

白芨幾年來因跟著義父學武藝,一開始還很親近,後來卻不知從何時起覺得葉凌風性情變得陰晴不定,漸漸有了些懼怕之意,忙道,“我來看看您。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葉凌風道,“以前舊傷罷了,死不了!你回吧!”

說著啪地一聲關緊房門,還從裡面上了門栓。

白芨無奈地回了自己屋內,一會兒後熄了燈沉沉睡去。

周明和景煜蹲了會兒牆角,見葉凌風滅了燈,心想,難道他要睡下了?

又耐著性子等了會兒,聽到門吱吜一響,葉凌風出來了,出了院門,向西而去。

二人剛要跟上,卻聽得有人朝這邊奔來,忙一閃身躲在暗處。

只見那人將一個重物放在葉凌風門口,又敲了敲幾下門,接著竟飛身離去。

那人全身黑衣,景煜只覺得身形似乎熟悉,卻看不清面貌。

景煜和周明從暗處出來,去翻看那重物,是一床被子。

景煜忙開啟來看,竟是南星!

他大吃一驚,忙扶起南星,看她此時緊閉雙目,似乎正忍受著痛苦,額頭上出著森森冷汗。

正在此時,白芨屋中亮起燈光,白芨的聲音傳來,“誰在外面?”

景煜忙抱著南星,和周明躲至暗處。

白芨趿拉著鞋子,看了看院內並無人影,嘟囔了句什麼又回屋睡了。

景煜悄聲向周明道,“事不宜遲,你先跟著那姓葉的,我得先救南星。”

周明道好,忙飛身追葉凌風去了。

景煜抱著南星迴到密室,看她渾身出汗,衣服都溼透了,意識還是模糊,嘴裡直喊著,“熱!好熱!”

景煜叫道,“阿星,阿星,你清醒一下,我是阿景!”

南星勉強著自己睜開眼睛,卻還是沒有辦法,只覺得渾身置於一個火爐之中,血液都在燃燒,真想有一個冰塊抱在懷中,喃喃道,“我想,好想要冰!”

景煜見這情景,不知南星到底怎麼了,心內一動,想到那汪溫泉水,是否可緩解?

忙點了個火摺子,抱著她拐進暗道,尋著自己所做的記號來到溫泉洞內。

溫泉池內靜謐無聲,從頂部洞口瀉下的月光照射在泉上,飄渺如仙境一般。

景煜把南星放在大石上,把自己隨身帶著的帕子放入泉中弄溼,又擰乾來給南星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