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兩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聲打在半夏臉上。

她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委屈地望向那個打自己的丫鬟和她的主子——相府小姐鄭晚晚。

南星見自家丫鬟被打,也毫不客氣,上前伸出手來對著那丫鬟就是一嘴巴,“你們就是這樣待客嗎?不要欺人太甚!”

說著一邊護住半夏,一邊從人群中走過,“咱們走!去找母親!”

南星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周圍的小姐們在竊竊私語。滿院的男客也在此駐足,看著熱鬧。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想起母親早上出門前的叮囑,不禁有些忐忑。一會兒該怎麼跟母親解釋?

——

就在一炷香前,自己還好好地在相府的涼亭中坐著,和半夏一邊打量周圍的風景,一邊說著悄悄話。

當朝右相鄭元啟的府中,春日宴正是熱鬧。花園裡,百花盛開。

一群正值妙齡的閨閣小姐簇擁著坐在涼亭裡,賞花品茶,衣香鬢影,環佩叮噹,時不時傳來少女們清脆的笑聲。

“哎,你們猜猜看?今天的春日宴,誰要來?”一位粉衣少女神神秘秘地輕聲說道,正是戶部尚書李仁家的千金。

“誰呀?”另外一位紫衣少女問道。

“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

“啊!啊!”一群女孩子捂著嘴叫起來。“天啊!太子殿下!還有六皇子!”

太子年十九,尚未選太子妃,雖然身體病弱,但足智多謀,深受聖寵。六皇子十四歲了,年紀還小卻長相俊美,假以時日,不知要攪亂多少芳心。

有人悄聲說道,“不是說太子和右相不和嗎?太子怎麼會來?”

旁邊少女趕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你不要命啦?這樣的朝政之事也敢拿出來說?”

那少女忙住嘴,轉移話題道,“太子今年已十九歲,不知這太子妃之位花落誰家呀?”

“當然是那幾位朝中一品大員的千金啦,像咱們這些五品官員,本也沒什麼指望,也就看個熱鬧吧!就說今日春日宴,我和母親都沒想到會被邀請呢!”

坐在角落裡的南星不由地暗想,“是啊!為什麼要邀請我們家啊!爹爹只不過從七品的太醫署醫師,竟也收到邀請!看來這鄭家是有多有閒有錢?不會是把全京城的官員家眷都請來了吧?唉!好無聊啊!”

望著呀呀亂叫的女孩子們,她不停用手中的紈扇掩飾自己的呵欠,心想,母親下次千萬別再拉著自己來這種聚會啦,誰也不認識,而且還要裝著笑臉迎人,現在自己感覺整張臉都快要笑得麻木了。

還不如在家繡花,雖然繡花也很無聊, 遠不如呆在自己房裡搗鼓藥材有趣!

有人注意到南星,她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顯得很是落寞,旁邊只有一個丫鬟相隨,便問同伴,“那個女孩子是誰呀?長得挺好看!”

同伴瞄了一眼南星,皺眉道,“誰知道哪家的小丫頭,看那寒酸的打扮,衣裙料子還不如我家下人呢!”兩人一陣竊笑。

那兩人像是說著悄悄話,可音量卻不小,周圍的女孩子都是十三四歲,正是愛美愛俏的年紀,聽到了,不由地都偷笑起來。

丫鬟半夏為南星鳴不平,這群大家小姐,一點子禮數都沒有,當面議論別人的穿著!就算小姐穿得樸素一點,也沒有礙著她們半分啊,何必說這麼難聽的話?!

可就算小姐穿得再素,也擋不住她麗質天成,樸素的衣裙在她身上反而襯托出一種出塵的味道。哼!一定是她們嫉妒小姐,才會如此說話!

南星聽著周圍人對自己的議論,並不在意,自己從來對穿著也不甚要求。

今日隨母親出門,本就不樂意,根本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