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文,我這樣叫你可以吧?”柳昕溫柔的說道。

曾慶文點了點頭,這個心理醫生看著年齡比自己大,這樣叫自己不吃虧。

“放鬆,不用緊張,我們只是簡單的談話,然後你在做個問卷調查就可以了。”柳昕微笑道。

“好的。”曾慶文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兩人就這樣聊起了家常,曾慶文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慶文,你對現在的情況怎麼看?”柳昕問道。

“沒什麼看法。”曾慶文老老實實的說道。

“哦?這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帶走很多人,你難道就沒有想說的嗎?”柳昕說。

“我討厭這個疾病,因為它帶走了我的父親,害死了我的母親。”曾慶文眼神變了。

不知道是聽到柳昕說這個病毒的原因還是死了很多人的原因。

“那麼,你如果有能力阻止這一切,你會去做嗎?”柳昕引導道。

“這種假設不存在。”曾慶文很有自知之明。

“好吧,那麼你現在想做什麼呢?”柳昕問。

“回家種地,我不喜歡待在大城市裡。”曾慶文說道。

“你為什麼不喜歡大城市?大城市應該比農村有更多的機會,也有更精彩的人生吧。”柳昕說。

“我不覺得,我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我只想好好的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

“這個病毒還沒有出現的時候,要不是沒錢,我都不會出去打工的。”曾慶文說。

“你的意思是你更喜歡現在而不是以前?”柳昕說。

“不是啊,以前我媽我爸還在,怎麼可能喜歡現在。”曾慶文反駁道。

“也就是說,如果你爸你媽還在的話,你更喜歡現在?”柳昕問。

“嗯。”曾慶文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雖然現在沒錢,但是也比之前的生活輕鬆,自己想幹嘛就幹嘛。

“我聽說你的村子就剩你一個人了?”柳昕說。

“你怎麼知道?”曾慶文有些詫異,轉念一想就知道是在曾志德那裡知道的。

“那你會不會感覺到孤獨,然後做些刺激的事情?”柳昕說。

“目前不會,以後不知道。”曾慶文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還有,我在你堂兄那裡瞭解到你幫全村的人都收屍了?”柳昕問:“在收屍的過程中你感到害怕嗎?”

這件事勾起曾慶文不好的回憶,就是因為這件事導致張秀蓮被害死。

“沒辦法,我要住在那裡,總不能任由整個村子臭氣沖天的吧。”曾慶文語氣有些異常。

“而且我不想那些為了活命就拋棄親人的人。”

“竟然自己跑了不管自己生病的親人。”

“你的意思是,你收屍的人都是因為感染了這個病毒然後被拋棄的人嗎?”柳昕說。

“不然呢,怎麼可能一家人就剩一個人死在家裡,不過也不是全部都是這樣,只能說人性真複雜。”曾慶文似乎開啟了話匣子。

“那你見到那些拋棄親人的鄰居會怎麼做?”

“能怎麼做,又不是我的親人,他們沒有人性,又不是我沒有。”曾慶文聳了聳肩。

“是嗎?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柳昕說。

“我已經做過這些決定了,你既然跟我堂哥溝透過,就應該知道當時我沒有丟下我媽來廣城。”曾慶文說。

“好吧,那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柳昕轉移話題,這個話題讓曾慶文的情緒有些波動。

不知道為什麼,提到他母親,曾慶文的情緒就有些波動,而提到他父親就沒有。

“那個,我想問一次,假如我加入了這個部門,還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