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心裡已經開始放棄了。

雖然已經和沈鏡分開,但和沒分開一樣,一口一個弟媳。

沒辦法,現在需要利用這個身份。

還好沈鏡還沒有把分開的事情公之於眾。

沈雄嘆了口氣,說:“既然如此,你就去見見他吧,只是不要和他胡鬧,這國公府他是不能再出去了。”

“弟媳謹記!”

蘇婉清行了個禮,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沈雄多次道謝,態度友好,看起來是覺得對侯府和蘇婉清有所虧欠。

但是一旦涉及到他那個‘不肖子’,他又不太願意剛下達的命令就破例。

蘇婉清也明白,只是實在沒有心情去顧及這些。

她有了接觸沈寒的機會就行了。

夜已深,國公府內的燈火逐漸暗淡,只有沈寒所住的院落,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蘇婉清還不是很熟悉這裡的佈局,小僕將他引到門前,推開房門,只見沈寒獨自一人坐在桌旁,手中握著一杯酒,眼神深邃而迷離。

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嬸嬸,你來了!!!”

蘇婉清走到他對面坐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嘖嘖,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被綁架了幾日,瘦了一圈。

看來沒少受委屈。

“嬸嬸來看看你,你這幾日過得可還好?”蘇婉清明知故問。

沈寒自嘲一笑。

將杯子舉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語氣不明:“你看,連嬸嬸你都知道會問我有沒有受委屈,可是我那個爹啊……”

他說著,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地看了蘇婉清一眼,繼續道:“二話不說,直接把我關起來了。”

蘇婉清啞然。

看來這也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這麼感性?

覺得親爹不愛自己,所以傷心得獨自飲酒。

蘇婉清看著沈寒那略顯疲憊的神色,勉強安慰了一句:“你爹只是怕你出去闖禍,愛之深,責之切,你沒聽過?”

至少蘇婉清是這麼覺得的。

從她瞭解的情況來看,沈雄世襲國公爺後,有意不再續沈氏的榮光,只想求後代安隅,自然不希望沈寒太過‘出人頭地’。

自己的弟弟一心求建功立業,混到了鎮北侯的位置,這和他的理念大相徑庭,他更是直接和侯府不再往來。

如今沈寒一出事,又把兩府聯絡在一起,他擔心上面的會起疑,自然是惱的。

沈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嬸嬸,連我娘都覺得我爹對我散養,你還是第一個說我爹是愛我的。”

蘇婉清無奈地笑了笑,“你是你爹的兒子,他怎麼可能不愛你?他可能……不善於表達吧,或者他有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