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盡力辯解:“侯爺明鑑,我這個女兒從小沒學好,或許是自己將嫁妝私藏起來罷了,我堂堂一國相爺,豈會做出吞沒亡妻嫁妝的事?”

【天啊,我真的,血槽清空了,我到底是不是這個老狐狸親生的?】

“蘇大人。”沈鏡的語氣突然變得陰陽起來,“你是個有智慧的人,本侯也相信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本侯更相信證據。”

蘇炳成心中一動,現場的人都是些什麼人,他很清楚。

如果沒有當場抓住機會將事情了結,只怕接下來的流言蜚語會對自己極其不利。

“夫人,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不給侯爺和清清一個滿意的答覆?”

【好一招棄車保帥啊,如今蘇炳成和相府的名聲搖搖欲墜,也只能拿女人擋刀了】

“相爺……”

崔婉心中雖然不滿,但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

她轉向沈鏡,微微福身,“侯爺,這件事不是您想象中那樣,清清的嫁妝我這個當母親的自然都替她保管著呢……”

沈鏡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既是如此,凌滄,替夫人把嫁妝搬回侯府。”

“誒,不是……我……”崔婉有苦難言。

蘇炳成聞言,心中一緊,但是話都說出去了,他如今又能怎樣?

來前他們都商量好了,無論如何,千萬不能讓二女兒的名聲遭到連累。

吞了徐氏嫁妝的事說小不小。

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那他可真就成了京都的笑柄了。

大家族的人,最忌諱名聲染上汙點。

把當年的嫁妝全部吐出來頂多就是缺塊肉罷了,可是這事兒要是傳開,他矜矜業業維持了數十年的好名聲不保不說,許還會被人以為相府的經濟出了問題。

在華嶽有個習俗,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能動用女人伴身的嫁妝。

就是要動用,那還得女人同意才行……

如果不是二皇子在,其他人他費些心倒還能堵住嘴巴,可如今不僅是二皇子在,連沈鏡也在……

這兩人可不是他蘇炳成能把控得住的。

想到這些,蘇炳成又瞪了蘇婉清一眼,對這個惹是生非的女兒恨得咬牙切齒。

崔婉轉向身後的丫鬟,“你來說,大夫人那嫁妝都擱哪兒了?”

丫鬟顫抖著站出來,聲音有些哆嗦,“久未開庫,奴婢,奴婢還需清點一下,還請侯爺和大小姐容奴婢一點時間。”

崔婉聞言,下意識地觀察沈鏡的表情。

沈鏡卻只是目光深沉地看向蘇婉清。

蘇婉清愣了一下。

【你看什麼?】

【你看看她頭上的簪子,脖子上的項鍊,手上的鐲子,哪件不是我親媽的?】

蘇婉清內心怒吼完,下一秒沈鏡微微點頭,像是會意一般。

這舉動看得蘇婉清有些鬱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緊接著沈鏡更是語出驚人,不,是驚她。

“聽聞徐夫人的嫁妝相當豐厚,那就給相府一日的時間好好清點,至於相府夫人頭上和身上戴的這些,總可以先取下來了?”

蘇婉清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他怎麼會知道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沈鏡,完全無法理解他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崔婉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她的臉色忽紅忽白。

那些飾品,每一件都是她的寶貝,怎能就這樣被拿走呢?

崔婉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她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憤怒和不情願,但臉上卻不得不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