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喧囂也漸漸消散。

不久之後,原本寧靜的東苑也熱鬧起來,後廚的小廚子剛把早膳端上來,便忍不住責備道:“如此美食,是人所食乎?已然餿了,我等主僕身為侯府女主人,怎能如此懈怠?”

臉色沉靜的小廚子只是微微一笑,眼中滿是嘲諷。他拿起籃子輕輕放下,“廚房只剩這些,是要還是不要?”

眾人無奈,只能自食其力。在這樣的背景下,誰又能知道他們的想法?然而他們都明白,眼前的情況,的確要儘量過得好。

昨日夜裡,侯爺親自前往西苑照顧白姨娘,此事在侯府傳為佳話。如今誰都知道白姨娘身份高貴,侯爺對她關懷備至。

昨日夜裡,侯爺甚至對這位侯府夫人大加指責,這一切都說明所謂的侯府夫人在此處並不受重視。即便她是千金之軀,也難以在這東苑安然度過餘生。

他們這些下人早已明白,既然如此,自然要見招拆招。現在討好白姨娘,將來人家被扶正,自己還能有功成名就的機會。

當下幾人更是言辭激烈,忙碌地開始分發各個院落的物資。面對小姑娘彩月,他們不再留情。

彩月只能默默承受,“按照侯府規矩,至少五床被子才夠一個主子的溫暖。此刻這般清冷的日子如何熬過?”

眾人聞言苦笑:“你就別抱怨了。這是習俗所定,人人如此。”

“別抱怨了,”彩月嘆了口氣,“就像這婚姻大事,無論親事如何,都是一家人。”

其實大家都清楚這位未來的女主人如何。如今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做事也有了自己的方向。對於這位小姑娘彩月來說,這一切都顯得如此冷漠無情。

但好在夫人已經買了種子在後院種菜,暫時還不算吃食短缺之時。東苑的院子內有一個小灶,主僕二人更是頗有遠見地儲存了一些食材以備不時之需。

想到此處,彩月心中稍稍緩解了些不安。

直到正午時分,蘇婉清仍無起身之意,而新上任的侯府管家寧德全步履從容地走來,遵照白姨娘吩咐,已將每月月錢發放到位。

見到這情形,不禁令人好奇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寧府中的侯府夫人待遇不俗,每月也有穩定的月錢。但此次,管家只給相對有限的二兩銀,這是何故?

倘若沒了銀錢,日常打賞、用度又該如何安排?尤其是入冬時,衣物食物如何準備?

這寧德全擺出一副豪氣干雲的樣子,卻並非真正慷慨。

家中無餘錢,下人打賞又何需如此大方?夫人豈會不知?

他如此行事,莫非是心生欺瞞?

彩月忍不住道:“寧德全,你這樣做,難道不怕我告到侯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