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軒又繼續說道:“這次下鄉之前,我爸媽把家裡的現金分了一下。給了我三千,還給大哥,二哥也分了一部分。我二哥的那份錢在大哥手裡,上次打電話大哥說要給寄過來一些,我拒絕了。”

拾月贊成的點頭:“對,千萬別寄,容易招禍。”

何立軒笑了笑:“我也這個意思。”

他又說:“下鄉以來我的錢花了一部分,如今大概還有兩千五百塊左右,等咱回去後我也都給你。”

拾月聽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她抬頭,神情複雜的看向何立軒,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大敗家子。

她以前就知道這人花錢大手大腳,但並不清楚他大手大腳到這個程度!

五百塊啊,他才下鄉多久,竟然花了五百塊?

拾月越想越心疼,望向何立軒的目光簡直都要帶出控訴!

何立軒被看得有點發毛了。

他尷尬的說:“回去我就上交,以後都聽你安排。”

拾月立刻點頭:“嗯!”

這一回她再也不會說什麼拒絕的話了。

在主動交代了小金庫的事兒之後,何立軒再次投誠:“明天咱上街的時候去一趟百貨大樓,我想給你買件衣服。我剛才看了,我爸他們這裡面有布票,咱去花了……”

“別!我有衣服。”拾月立刻拒絕。

何立軒抿了抿唇,反駁道:“結婚總要穿件新衣服。”

拾月其實並不想買。

她上次來省城買回去的布,桂花嬸兒已經給她做了件新褂子,她一次都沒有穿過呢。

這年頭,誰家裡能一年添置好幾件衣服的?

那也太招眼了。

特別是在他們這次還帶著何家父母回去的情況下,拾月只想要儘量低調點兒,少拉仇恨。

不過聽了何立軒的話她又遲疑了。

這是要結婚呢。

在拾月心裡,這其實是她第一回結婚。

和孫成才那回不算!

那次正趕上她爸病重,他們倆就只領了證,連頓飯都沒在一起吃,更別說什麼儀式,什麼新衣服了。

孫家根本就沒給她家一分錢彩禮!

想到這兒,拾月忽然就想通了。

怎麼樣不是一輩子呢?

摳摳搜搜是一輩子,開開心心也是一輩子。

自己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婚禮,她穿得漂亮點,怎麼了?

她就穿一回了!

想通後,拾月衝何立軒笑了起來。

她說:“好。不光我買,給你也買一套新衣服。另外給爸媽也都買一套。他們的衣服都沒帶回來,也確實得給他們添置一些新的。”

何立軒原本想說他就不買了,他的衣服夠多。

可看著拾月難得的,發自內心的笑容,他這話就有點不想說了。

他也衝著拾月笑,然後說:“好,咱們每一個人都買新的。”

說到新衣服,拾月想到了她的小屋子。

她在心裡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把這件事完完全全的告訴何立軒?

原本按照拾月最初的心思,她是不願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的。

她原想著把這個秘密保留一輩子。

只不過這次穗豐之行,她的秘密也暴露的差不多了。

而且當時她還答應了,找合適的機會會跟何立軒說清楚。

拾月覺得今天應該就算是機會了。

信任是相互的。

何立軒已經把家裡的情況,甚至家底都告訴了她,可以說是相當的坦白。

這時候再藏著掖著沒什麼意思。

更何況那人那麼敏銳,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