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的勸告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病床上的王大虎平躺看著天花板,眼裡透出近乎悲觀的無奈:“齊大哥回國後,跟我姐連聯絡都沒有,你揪著他不放有意思嗎?”

周子敬來到床邊,即使妻弟仍在為情敵辯駁他也不惱不怒,好聲說道:“大虎,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姐姐的人,可是因為那個姓齊的,我們的感情始終不好。就算為了你姐,你也應該站在我這頭。”

王大虎有些心累,他甚至不想回話,對一個已經魔怔的人說什麼都沒用,但他又不能什麼都不說。

“齊大哥回來,其實我早就知道,但我都沒跟我姐說,我還要怎麼站在你那頭?”

“你幫我殺姓齊的。”

周子敬扶著王大虎打著夾板的手,殷切道:“雖然我請的高手已經夠要他的命,但你是我小舅子,如果你能幫我,那意義不一樣!”

王大虎長呼一口氣,閉上眼睛,將臉撇向另一邊。

實在沒什麼好說了。

周子敬不放棄,繼續勸說:“大虎,只要你答應,憑姐夫的醫術現在就能治好你的雙手!你兩條胳膊一直這麼夾著,也很難受的對吧?”

王大虎睜開眼,表情木然,問道:“那為什麼上次來的時候,不給我治?”

周子敬一怔。

王大虎心情複雜,道:“你表面上確實很好,對誰都好,可別人不是傻子,你說得再體面,別人還是能從你做的事情裡看出端倪。你和我姐在帝都的房子我去過三次,前面兩次我穿過的拖鞋,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扔了吧?所以後來我不去了!”

周子敬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王大虎嘆息道:“你喜歡我姐,可又嫌棄她的這些家人是農村人,爸媽說你好,說每次去你們那住,都給他們買新的床上用品,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給他們用家裡的。你從來沒和我們一家一起出過門,不是要出診,就是有約,姐姐想開你的車搭我們,你的車不是限號就是沒油……”

“至於我的手,就算我上次沒為齊大哥說好話,你也不會幫我治的,因為你從骨子裡就瞧不起我……還有,我知道你和我姐一直沒同房,而且是你主動提的。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你,明明沒人要求你非得做聖人,你非要給自己套一層殼子,這麼活著不累嗎?”

王大虎算是把倆人之間這層窗戶紙給撕爛了,周子敬的臉色徹底變得陰沉。

“看來你已經被姓齊的洗腦了,想讓你站在我這邊顯然不現實。”

周子敬放棄說服小舅子的想法,走到床的另一邊,拿起王大虎的手機撥通齊君夜的電話。

很快接通。

“齊君夜,如果不想你的未婚妻,還有我這個對你忠心耿耿的小舅子出事,出來見一面吧!”

“現在?”

“不,明天。我為你籌劃了一臺大戲,還有些準備工作沒有就緒。”

......

寧城以東,毗鄰隔壁省的邊界,是一片綿延的山脈。

春夏兩季的時候,附近偶爾會有人過來踏青,一入秋,整片景象落寞荒蕪,基本不會有什麼人跡。

但今天很是奇怪,山道上接連有豪車開進,短短半晌午,山前平地已經車滿為患。

江南各城的富豪、權貴,受龍家或周家的邀請,到這裡參加一場遊戲。

齊君夜一直聯絡不上的龍君柔,也出現在山頂。

“你什麼情況?”

齊君夜雖然跟這女人並無特別感情,碰面後看到她毫髮無損,還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龍君柔這才講明昨天的遭遇:“金剛僧普靜知道嗎?那和尚昨晚突然闖進龍家老宅給老爺子餵了一顆毒藥,威脅我們配合做一場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