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去好幾分鐘皇家騎士們才停手,而那名普通騎士雖然被踩得很是悽慘,卻依然清醒著,癟著掉了大半牙齒的嘴,不甘又委屈地問道:

“大人們,我做錯了什麼?”

他沒做錯什麼,只是皇家騎士們認出眼前這兩張數年來成為他們夢魘的東方面孔。

那體型較壯的夏國男人,當年一肘擊殺皇家騎士總司,畫面還歷歷在目。

至於旁邊的英俊男子,看著斯文優雅,實則更為可怕,上一代皇家騎士在他手中團滅,而他們當時只是迴廊槍騎,那些人死光了,他們才得以晉升為最高階別的皇家教團騎士。

“閻王閣下,好久不見!”

皇騎們同時握拳於胸前,以西方禮向齊君夜問好,隨後站在最前方的總司才敢詢問兩人到此的目的。

“我有什麼能為閣下效勞?”

他沒說本地雜博的小語種,這次齊君夜不但能聽懂,也能完全照自己想法說話了。

“讓威廉姆斯出來見我!”

片刻後。

“我來了!我來了!”

一名戴著老花眼鏡、年過半百的白人老頭拎著袍子,連滾帶爬氣喘吁吁跑出來。

來到齊君夜面前,這位平時擁有無上權威的紅衣大主教,腆著笑臉,用一句很蹩腳的夏國話問候道:“您吃過了嘛?”

齊君夜笑眯眯看著他:“沒吃,要不你給我炒倆菜?”

……

夏國餐的烹飪手法,對外國廚子來說難度無異於耍雜技,更何況威廉姆斯還是位養尊處優的紅衣大主教,哪來得了這個?

齊君夜就是故意折騰他,等這小老頭被折騰夠了才會乖乖配合。

大主教脫去礙事的紅袍,守在西式廚房裡,對著手機上找出來的夏國菜譜忙得滿頭大汗,沒多久就讓火燎了鬍子。

忙碌半個鐘頭後,兩盤四不像的東西被端到桌上。

威廉姆斯坐下,扶著桌子直咳嗽,眼鏡的兩個鏡片都被煙給燻黑了,臉上是眼淚鼻涕一塊流。

六十幾歲的人,愣被玩成孫子。

“菜呢,我就不吃了。”

齊君夜自然不可能對盤子裡的東西下口,看向威廉姆斯戲謔道:“給我找四輛車,另外,用你大主教的印章給我開一個宗教性質的特別通行證。”

威廉姆斯擦拭乾淨自己的眼鏡,重新戴上,眼神驚訝地望著這名年輕的東方男子。

“齊先生,難道是為了那個被困在勞林頓的夏國科學家?”

“是,還有一位朋友也在那裡。”齊君夜不避諱,直接承認。

大主教的渾濁老眼愈發顯得吃驚:“想不到啊,以前知道閣下是夏國人,但你居然真的會為夏國出力,這次阿猶列的人是要計劃落空了!”

齊君夜想起郭鵬的猜測,問道:“所以,的確沒什麼神秘組織,夏博士就是被阿猶列囚禁起來了?”

大主教搖了搖頭,表情複雜道:“阿猶列確實希望那個科學家能加入他們的科研團隊,但是……唉,也不能說是囚禁,這個事情我說不清楚,齊先生去了就明白了。”

齊君夜瀟灑起身,道:“那就準備我要的東西吧,我時間緊。”

威廉姆斯不敢磨蹭,叫來一名修女,吩咐她去拿自己的印章辦個通行證,而後領著齊君夜二人到了教堂外面的停車場,讓他們自己選四輛瞧得上的直接開走就行。

大聖選出三輛越野和一輛皮卡,仔細檢查,確認沒有追蹤儀、竊聽器之類的東西后,向齊君夜比了個“oK”手勢。

“放心吧齊先生,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能對您有惡意,我可不想五年前那個夜晚重現!”

威廉姆斯語氣中半是畏懼半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