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塵在日記本上寫道:“病魔是如此殘酷與冷血!它冰冷無比的試圖奪走了一個少年的生命!而且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讓病人在希望和絕望之間徘徊!直至最後不甘的絕望…”

“這個以折磨人類而取樂的魔鬼該是多麼殘忍!它的魔性該是多麼的惡啊!難道西方的基督教義是真的嗎?人類真的是被天父懲罰的犯了錯的種族,生來就是被撒旦折磨而受罪的?”

“真的不忍心看著白玉生面對死亡的威脅無計可施!但是我又能夠幹什麼?我什麼都幹不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蒼白,一天比一天,距離死亡更近一點!”

“如果我是無所不能的神,我一定要讓善良的普通人不再遭受病魔的迫害!如果我是無所不能的神,我一定要挽回這個人生剛起步的少年鮮活的生命!”

……

白一民的精神世界已經瀕臨崩潰!他是一個鐵面父親,為了白玉生的學習,他曾經多次揍得孩子身體淤青,但是現在孩子得了絕症,他又後悔又痛苦!難道是自己揍他太狠了得的病?那樣的話他根本原諒不了自己!永遠原諒不了!每次想到這裡,他都使勁用雙手揪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不能自已!

這一天,他聽人說省中醫院的一個老專家對白血病有豐富的經驗,於是就轉乘了三路公交,來到省中醫院,問了好多人,最後掛了一個專家號,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坐到了老專家的面前,恭敬地向一頭銀髮的專家說明情況,並遞上了一整套的病歷和化驗報告單,精神瞿爍的老大夫神情嚴肅地接過他遞來的白血病化驗單和病歷。他仔細地端詳著每一項資料和診斷結果,時而沉思,時而微微皺眉。病歷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和複雜的醫學術語並沒有讓老中醫專家感到困惑,他憑藉豐富的經驗,認真地分析著病情。在看化驗單時,專家的目光犀利而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似乎要從這些資料中尋找出治癒疾病的線索。看完後,他抬起頭對他說:“孩子的病治療的有些遲啊!或者說是發現的有點遲了,根據這些化驗單,我建議你保守治療!”

喝了口茶,老大夫組織了一下語言,又說道:“這個病,目前仍然是世界性的難題!即使是美國等發達國家採取的骨髓移植手術,並沒有太高的成功率!對於中醫來說,在早期的,就是病症出現的最初階段,中藥具有很好的控制與治療作用,但是到了病情的中後期,中藥的效果很若干!”

“所以,我只能告訴你,你孩子的病,因為已經到了發展的中後期,所以我不建議你用中藥治療。”

白一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的省中醫院,他只記得自己似乎絕望了!兒子的白血病已經到了晚期,白一民心如死灰,好一陣子,他僵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臉上寫滿了絕望與無助。手中的化驗單彷彿有千斤重,他顫抖著,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

回到正在住院的省人民醫院,他緩緩地走到兒子的病床前,兒子白玉生睡著了,白一民看著兒子那蒼白的面容,心如刀絞。兒子是他的驕傲,是他生活的全部希望,而現在,這個希望正在逐漸破滅!

白一民輕輕地握住兒子的手,想默默地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他。他默默地祈禱著,希望上天能出現奇蹟,讓兒子能夠戰勝病魔。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消逝。

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白一民感到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必須堅強,為了兒子,他要撐起這個破碎的家。

孟塵的大姐孟娟待在家裡,每天都是度日如年,那個年代通訊困難,白一民隔幾天就打電話到岳父孟星元的單位,告訴岳父他們倆在省城治療的情況,然後由岳父轉告妻子。孟娟已經有四天沒有收到丈夫打電話的訊息,她的內心焦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