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經歷過了,這個世界上最慘烈的死法之一。

詛咒?

簡直就是個笑話。

她又豈會怕這種小兒科的東西?

“皇后娘娘!”於子嫣轉過頭,眸子裡充滿乞求,“您給妹妹一點時間,讓妹妹回家見見親人,好不好?”

皇后又豈是傻的?

若是真的讓於子嫣回家去找於鳴深了,她又怎麼可能再回來?

“妹妹,難道你不願意為皇上獻出心臟?”皇后穆氏一陣見血,“難道這麼多年來,你對皇上都是虛情假意?”

“不是不是。”於子嫣忙不迭的否定,她可扣不起這麼大一頂屎盆子,“妹妹只是回家見家人最後一面……”

“貴妃娘娘。”凌珞直接打斷了於子嫣的話,淺笑道,“皇上已經不能再拖延了,難道您要眼睜睜地看著皇上死去?”

“是啊,本宮也覺得,不能拖延了。”

皇后穆氏目光一凜,伸出右手,成爪狀,指尖凝著烈焰火光,在於子嫣說話之前,直接插入了她的胸膛。

心臟取出來的時候,還在跳。

於子嫣瞪大了眼睛,恐懼地看著胸前的血窟窿,還有那顆依然還在跳動的心臟。

她……好不甘心。

皇后穆氏淺笑:“原來妹妹的心不是黑色的,火熱的紅,皇上一定很感動。”

於子嫣連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含恨而終了。

面對著這血腥的一幕,凌珞閉上了眼睛。

皇宮,果然是一個染血的地方。

就連溫婉如皇后,都可以如此決絕,手刃仇人,親自挖心。

二女爭寵,多年的積怨,可見有多麼的深重。

“珞兒,交給你了。”皇后把於子嫣的心臟放在了一個金色的托盤上,讓御醫端著,送了過來,同時接過一方精緻的帕子,悉心地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她面色自若,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幕,就如一個笑話般。

“至於你說的一茹草和冰林葉,本宮已經吩咐下去了,很快就會從皇家藥庫裡為你調派過來。”

凌珞微微垂頭,應了一聲“是”。

皇后穆氏擦乾淨了手上的血跡,很是滿意地看著凌珞,道:“這次的事情,珞兒你要記頭功,不過你要為本宮保密。”“皇后姨母放心,珞兒自然不會洩露半句出去。”凌珞回答的很是恭敬。

皇宮的鬥爭,她已經被迫參與了進來,為了明哲保身,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裝聾作啞。

“關於皇上這次中毒的事件,珞兒你怎麼看?”皇后起了聊天的心思。

皇上的毒是辰墨軒下的。

背後主事之人是鬼將軍洛歌。

當然,凌珞不可能傻裡巴嘰的直接當著皇后的面說出來。

祁王可是她最寵愛的兒子。

“珞兒這幾日來閉關修煉,對宮中事情一無所知,沒有什麼看法。”凌珞的回答很是保守。

皇后眉頭微蹙,薑還是老的辣,她一眼就看出了凌珞是有所隱瞞的。

“珞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凌珞抬起頭,淺笑道:“珞兒只知道‘懺悔’這種毒,必須用極寒之地的雪線蟲的毒液所制,四國之中,有可能擁有這種毒藥的,只可能是常年飄雪的東宸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