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是那臺該死的跑車!”尹川海一眼就看出是那臺高架上發了瘋別他車的法拉利。

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咖啡店的門再次被推開了,一個身穿寬大海軍短款大衣的瘦削男人走了進來,他沒有多看店鋪裡一眼,也沒有選擇多走幾步,而是就在門口的座位上直接坐下看上去非常疲憊。

他應該是這裡的常客。

“皮爾思,一杯杜松子酒和一些吃的,謝謝。”瘦削男人面容蒼白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但深邃的五官配上蒼白的面色又讓人覺得有些貴氣。他脫下大衣漏出裡面粗硬的襯衣和一件打了補丁的馬甲。

“好,稍等。”皮爾思很有禮貌的轉身倒酒準備餐食。

“棒子,你什時候開上那麼好的車了?”michelle驚訝的詢問,忽而又轉為質問,“你丫上次故意開破車接我?”

“那車不是我的。”瘦削的男人聽到聲音抬起頭,才發現咖啡店的裡面站了好幾個人,michelle正叉著腿站在其中一臉驚訝,鮑楽寶也站在她的身側。

“小子,那車不是你的,那今天早上高架上是不是你開的?!”尹川海已經跳了起來,完全是一副即將上去幹架的模樣。

“是。”瘦削的男人言簡意賅的回答。

“那你就得賠我的車,要不是你故意別我的車,我的車現在就不會卡在那個該死的叫什麼來······鮑老闆,那個地方叫什麼來著的?”尹川海一下子想不起來剛才鮑楽寶給他解釋的地方,氣勢一下子弱了不少。

“無啟層的斷點。”

“沒錯!就是那地方。”

“哦,你是那個亂扔菸頭的人。我最討厭菸頭了。你應該感謝你活在這個世界裡,否則你的車現在應該側翻在閘新路高架橋下,而不是卡在無啟層的斷點裡。”瘦削的男人像是在闡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語氣中的厭煩可見一斑。

“哎呀,樸保澤你一定是餓了,脾氣怎麼一下子上來了,最近在處理的事情壓力很大吧?”鮑楽寶笑呵呵的出來打圓場,正說著皮爾思端著餐盤從吧檯後走了出來,一份簡單的三明治,一杯杜松子酒,還有一盤魚皮花生。

“寶總,不好意思,我的事情不太方便和你說。”瘦削的男人大口的喝了一口杜松子酒,蒼白瘦削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嗯,我知道,我知道規矩。”

“那臺法拉利我就停在你這了,暫時我用不到,我住的地方停不了那車。”

“沒問題。”鮑楽寶滿口答應。

“那我的車怎麼辦?我需要那臺車,我要把它賣掉給我兒子交學費的!”尹川海像是找到了一個特別站得住腳的理由再次抗議的叫喊起來。

眼看自己再次被忽視,自己父親又很沒有風度的大喊大叫,尹麟原本就抑制不住惱怒再次促使他不得不更大聲,用足以蓋過尹川海的聲音吼道:“有沒有人可以回答一下我的疑問?!有沒有人可以理會一下我?!”

然而一瞬間整個店鋪裡的眾人都捂住了耳朵,架子上的酒瓶接二連三的發出不祥的震動,樸保逸手邊的那杯剛上來的杜松子酒應聲碎裂。

“哇哦,哇哦,哇哦,我親愛的小尹,請不要如此的激動,我想我們確實沒有顧及好你的感受,我想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的疑問。”鮑楽寶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抽出那塊插在西裝口袋裡的方巾擦了擦臉,隱藏住嘴角浮現的一絲驚喜的弧度。

“不過你得考慮一下上歲數人耳膜是否能承受這麼大分貝的聲音對不對?你看你父親······這會安靜了。”

尹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吼出了這麼大聲響,侷促又不安的看向店裡的眾人。鮑楽寶提到他父親的時候,他才發現尹川海已經暈了倚靠在椅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