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光路17號。”

“我這就過去,你們先封鎖現場,別讓人靠近。”

“好的,頭兒。”

掛上電話,曹建平顧不上多說什麼,轉身就要走。白曉輝端著剛煮好的茶從廚房出來。

“曹警官,您不喝點茶再······”

“小白,我這邊有點急事,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電話聯絡,隨時。”

“曹警官,靠近那個怪物後,會感覺到寒冷。”文夏在曹建平踏出房門的一瞬間說出口。

“好!瞭解。你們最近注意安全。”曹建平伸出手指向他們三人點了點,便急匆匆的關門走了。

“好像又出事了。”尹麟轉頭看向白曉輝。

“喝點熱茶吧。”白曉輝將煮好的熱茶遞給尹麟和文夏。

“我有種感覺。”

“什麼?”尹麟和文夏兩人接過茶杯齊齊看向白曉輝。

“沒事,沒事······”手腕間的冰涼提醒著他下午剛目睹的一切,白曉輝鼻樑上的鏡片反射的光忽明忽暗,像極了某種信念正搖擺不定。

伴隨著一聲急促的剎車聲,曹建平從大眾車快速的下來,一腳踩進路邊的積水中卻毫不在意。

“什麼情況?”

“曹隊,又發現一具屍體,但是這具是頭蓋骨被平整的切除。”一位警員已經站在路邊等待著曹建平,一遍領著他往警戒線裡走一遍敘述著案情。

“腦組織已經不見了?”曹建平反問。

“是,是的,曹隊。”警員回覆道。

“第一個發現的人是誰?”曹建平有些氣惱的胡亂抓了抓頭髮,想要將雨水從他的短髮上彈走。

“是死者的丈夫發現的,他今晚下晚班回到家門口發現家裡沒有亮燈,起先以為自己妻子還沒收攤回來。結果一開燈就發現自己的妻子的屍體躺在廚房裡,並·····並且頭腦組織消失,頭蓋骨被丟在一遍。”說到此處,警員自己都不由的頓了頓,這詭異的畫面令他都心生不安。

“死者丈夫狀況怎麼樣?”曹建平見狀立刻問了一句。

“他在我們到達現場後幾經昏厥,我們已經叫人陪同送往附近的醫院先進行觀察了。”

“嗯,李法醫到了嗎?”曹建平繼續問,走進一扇低矮的防盜門。

“我在。”

曹建平剛剛踏進這間低矮的廉租房就聞到一陣血腥味,屍體已經被整理,李孝麗正在她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聽到曹建平問話抬頭回答道。

曹建平上前將蓋屍體的白布掀開看了一眼,果然切口處規整完美,不由得令他嘬了一口牙齦。

一旁的李孝麗細彎的柳眉一挑,金絲眼鏡後的鳳眼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欽佩說道:“怎麼樣?頭疼吧?真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哼,我看那兇手未必是人!”曹建平將白布放下抬眼看著李孝利。

“師兄,你的意思是?”

曹建平對她點了點頭。

當兩人從廉租房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冰雹裹挾著雨下得更大了,看來這場寒潮並不想這麼輕易放過這座南方的城市。氣溫更低了。此時的正光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只有警衛線在警示燈下反射著微弱的光,更令人感覺蕭瑟。

正光路這邊是一排排待改造的上世紀90年代的平房,與甲城這座現代化城市的定位顯得格格不入。但是卻因為這些低矮的平房租金低廉受到了大批外來務工人員的青睞。

這片區域就像被這座巨無霸不小心遺忘了一樣,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褪至了腳踝,籠罩上了一層灰濛濛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