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混血小孩或許有些欺生吧。當場說了一些不很友好的話,挑釁了曹環。於是曹環便上講臺進行解題。題目最終的答案應該是十七,但是當曹環寫出十七後,老師還沒來得及評價解題正確與否,全班除了那個挑釁曹環的小孩其餘的小朋友都不約而同的站起身高喊‘revivre’。那名數學老師甚至轉身將那名混血小孩一把掐住抵在課桌上,眾人向約定好了一樣一邊口中高喊‘reviere’一邊聚集過來將那個被掐住的混血小孩圍住。當巡視老師因為聽見喊聲跑來教室的時候發現那個小孩已經被掐的奄奄一息,其餘的人像提線木偶一樣都翻著白眼高舉雙手大喊著那個單詞。”

“等等,曹警官。我記一下這個單詞。”白曉輝從帆布包裡拿出他的筆記本根據曹建平的發音寫下re-vivre,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隨著筆尖的滑動正不停的立起又平緩下來。

“然後呢?”白曉輝極力剋制住有些顫抖的聲音,他不想讓曹建平聽出來。

“在巡視老師叫人一起救下那個小孩子後,他們看見曹環站在講臺的角落裡,他在笑。”曹建平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也有些顫抖,像是在極力抗拒接受某件事。

“天吶。”白曉輝沒有忍住輕撥出聲,手中的鉛筆不小心掉落在雙腿間跟隨著車輛的行駛來回晃動著。

“總之這件事最後的處理結果就是那名數學老師不僅被開除了還因為蓄意謀殺罪進去了,那所國際學校就此停業。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老曹那裡,老曹要求我搬回去住並且強硬的提出曹環今後在家裡接受教育。當時我是極力反對的,但是老曹當時輕蔑神情和犀利的言語讓我至今記憶猶新——‘你能活得如此滋潤完全是因為你姓曹!失去家裡的支援,你什麼都不是!你除了會投胎,一無是處。我已經給了你我最大的寬容,我的孫子絕不能再活成你那樣。我是你爸,你吃的用的以及你自以為是搬出來住帶出來的那個傭人都是我的!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憑你那份付這套房子一半租金都不夠的薪水?還是憑你那幼稚可笑的一腔熱血?’”曹建平像是深深的陷入了那段回憶,雙手裡的方向盤被揣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腳下深踏。帕薩特“嗖”的一下超過了身邊的一輛大巴車駛進越發濃郁的夜色裡。

“曹警官,或許小環只是還沒學會和同齡人好好相處。你看我,我和小環,好吧我承認小環和我相處的並不像你以為的那麼融洽。事實上,曹環會對你展現出像孩子的一面,而對我他從未展現過,甚至可以說他沒怎麼搭理過我。他很聰明,有時會讓我懷疑他根本不需要老師。”白曉輝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是很擔心自己會因此丟了這份工作的。

“但是你從未出現過像今天看見的那種狀況是不是?”

“是,沒有。”白曉輝努力回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出現過昏迷失憶的情況,似乎自己除了有過兩三次忘記將實驗室門的鑰匙拔掉其餘的並沒有什麼異常,經過再三回想後他確定的搖了搖頭。

“那就是融洽啊。”曹建平苦笑著搖了搖頭,開啟雨刷將擋風玻璃上的積水颳了刮接著說,“搬回了那座房子,一開始我會莫名其妙的在地板上醒過來。起初我是以為是自己工作太累了,有時候熬夜太晚昏睡過去翻身掉落床下自己也不知道。後來是家裡的傭人會在做菜時總是不小心劃破手指,但我們也沒在意。直到有一次李管家在幫曹環定製書桌的時候,忽然發瘋似的用頭去砸牆壁,額頭磕破後流出的血被她在牆上塗抹出了一個“冂”字。之後我媽也有過類似的遭遇,就類似今天。”

在短暫的安靜後白曉輝有些不太自然的問:“曹警官,你們沒想過帶小環去看看醫生?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都懷疑這些與小環有關,小環可能有些攻擊性,哦不,有些異於常人有沒有去看看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