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田村的老屋場,大樹榕底下襬著個小茶几,茶几上擺著茶具、幾碟乾果、點心。朱大爺熱情地招呼著崔宇峰和白如雪喝茶。

朱大爺笑容滿面:“小崔啊,該是我們兩家的好事,我和你講啊,我養的那條小母狗是整個村子裡最漂亮的,和你們家蛋蛋是頭婚。呵呵。來年下崽,生兩個狗仔你一個我一個,按規矩來……”

“整個下田村的沒人不曉得你們林場的狗好啊,頂好的趕山狗!朱老三家的大黃狗最近老是在我們家門口轉悠,我見一次打一次。你要晚來幾天我都著急了……”

呵呵,我這不來了麼?崔宇峰笑笑地附和著朱大爺扯蛋。三蹦子停在老屋場邊上,距離三蹦子10多米處是一片綠油油的野草地,蛋蛋正撅著尾巴興高采烈地和一隻漂亮的小母狗在完成人生大事。

蛋蛋兩隻結實的後腿蹬著地面,趴在小母狗的身後,臀部抖動快捷如同小馬達,大舌頭軟軟地耷拉在嘴邊,狗頭微微仰起,眼裡居然有幾分陶醉……

白如雪看得有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了。見崔宇峰興趣不大,白如雪說:“你不看蛋蛋那樣子麼,好好玩啊。”

崔宇峰瞅了瞅朱大爺,有些不好意思:“這有什麼好玩不好玩的,鄉下常見的。”

朱大爺笑眯眯地說:“看看就看看吧,正月不見鷹打鳥,二月不見狗連襠。現在是11月,出門見著狗連襠大吉大利,逢凶化吉呢。哈哈!。”

白如雪說:“大爺,您這話的意思是,現在這個季節狗狗那啥……是好事咯?”

“大好!妹啊,你不曉得,養狗是用來還債的,狗子這時候辦事是在替主人家擋災呢。你們兩口子近期有什麼禍災啊,這狗子就幫你們沖喜了。”

白如雪抿嘴一笑:“還有這個說法啊。新鮮。”

“不新鮮妹啊,老一輩口口相傳都是這個說法,我也是打小聽村裡老人這麼講的。”朱大爺招呼著:“喝茶喝茶,吃點心……

崔宇峰倒是心裡一動,朱大爺這話有意思,最近還真有些麻煩事不曉得是福是禍。菜園子後面的陷阱又浮現眼前,第一撥掉進去的人是誰呢?困擾已久的問題瞬間又上頭了……

崔宇峰手機響了。是牛所。

崔宇峰接通電話走到一邊:“領導,什麼事?”

“小崔,聽著啊,先別慌,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講。白如雪和你在一起嗎?”

“在一起。”

“好,你看好她。告訴你一件事,蔡鵬飛來梅山了。一行三個人,其中兩個人戴棒球帽,開一臺黑色的路虎車。你注意了,我把蔡鵬飛的資料發給你,你注意查收把人認準了……”

……

白如雪見崔宇峰走過來臉色有異,說:“出什麼事了?”

崔宇峰苦笑,這都是邋遢鬼惹的禍啊,她還在犟嘴死不認錯……

“蛋蛋辦完事我們得趕緊回去。”

“哎哎,出什麼事了給我甩臉子?”白如雪不高興,“不是說好了晚上在村口吃農家樂嗎?回去還要做飯,你不嫌麻煩啊?”

崔宇峰望著白如雪:“早先掉進陷阱裡的人找到了。”

白如雪一驚:“啊?誰?”

“蔡鵬飛的人。他們來了。”

……

崔宇峰在忙碌。他先是在場部周圍巡視一番,然後爬上了望臺端著望遠鏡四處觀望,下來後又檢查了一下白如雪的房間門鎖和場部的大鐵門、圍牆……

崔宇峰開啟倉庫拿出一把鋼鋸,把白如雪房間裡的雙管獵槍拿了出來,在涼棚裡開始吭哧吭哧鋸那獵槍。——他要把那獵槍鋸成一把短噴子。

白如雪心虛,一直不太敢和崔宇峰說話。這會兒看著他忙來忙去的,走過去故作關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