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的氛圍,帶著暖暖溫情的氛圍被崔宇鋒的一番話掃了個精光。

白如雪說:“你嫌棄我口臭?”

“沒嫌棄。”崔宇鋒好像一點也沒後悔自己說話那麼直白,以至於語氣聽起來那麼自然,不像是客套。

“那你給我爬兩座山挖這個東西回來?”

“你有病,需要調理。”崔宇鋒坦然自若,沒有刻意迴避白如雪的目光,兩隻眼睛亮晶晶的。

“要你管!”白如雪說,“我讓你調理我了麼?我不是說過嗎?死了你管收屍就好。”

和女人鬥嘴犯不著。我這不是為你好?神經病!崔宇鋒不理睬白如雪發脾氣,把揹簍一提走了出去。他渾身汗津津的還沒收拾呢。

白如雪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眼圈有些泛紅,居然被一個臭男人說她口臭。

白如雪其實也鬧不明白,她個人生活習性方面早已經擺爛好久了,毫不在意別人評議她。但是崔宇鋒一句簡單的大實話蹦出來,卻像一根針一樣刺了她一下,讓她有些羞赧,甚至有些氣急敗壞……這是怎麼了?

白如雪轉過頭,辦公桌前的鏡子又映出那張臉兒,眉目清秀,五官靈動,當年不曉得有多少男人見了她動心,這會兒這個小黑居然……

白如雪凝神盯著鏡子裡的人兒,眼底有些紅絲,像患著輕微的紅眼病,眉目間有些淡淡的灰青色,一雙丹鳳眼黯淡無神。目光下移,白如雪看到自己乾瘦的胳膊和癟癟的胸脯……

白如雪開始發呆。

門外走廊上響起崔宇鋒沉重有力的腳步,一會兒往東一會兒往西,不曉得他在忙什麼。

半晌,崔宇鋒走了進來,臉色不太好看。

白如雪扭頭望著他,心說,老孃又惹你了?

崔宇鋒說:“你怎麼回事?”

“又怎麼啦?”

崔宇鋒手一指廚房隔壁的洗衣間:“你換下的衣服都塞在洗衣機裡了,你不會順手就洗了?按一下按鈕的事。”

白如雪說:“你不也要洗衣服?”

“我……我是我,你是你。你管我幹什麼?”

“你不會順便幫我洗了?”

崔宇鋒愕然,洗衣機裡塞著內衣內褲呢!這女的怎麼懶成這樣?

白如雪慢慢品出崔宇鋒這個人的脾性了,這小黑有個最大的特點:不會說謊。雖然他說話很剋制很平和,但是外人能輕易地判斷他微妙的情緒變化。估計是當兵當傻了。

白如雪瞟了崔宇鋒一眼:“你會生氣麼?”

“會!”

“會就對了。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幫人洗衣服,但是我不一樣。”白如雪說,“你有責任照顧我。”

崔宇鋒說:“我只向老莫承諾保護你的安全,適當地照顧你,是適當。我可沒有承諾非得洗衣做飯全包給你當全職保姆,把你當成……”

白如雪翻著眼珠子:“把我當成什麼?”

崔宇鋒喉結滾動,岔開話頭:“白如雪,我們在一塊兒生活,你多少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們才好相處。”崔宇鋒終於把憋了一天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崔宇鋒剛才不僅去洗衣服,還順便去雞圈看白如雪有沒有幫忙餵雞、收雞蛋,結果一看,雞圈那邊白如雪啥活也沒幹。一想到自己待會兒還要給菜地澆水,然後再做晚餐伺候白如雪吃飯……崔宇鋒慍怒。

崔宇鋒沒嘮叨那麼多,說出來給白如雪聽了倒像自己成了個嘰嘰歪歪的家庭婦男,他拉不下這個臉。

白如雪說:“我的腿還沒好。你一個大男人,要學會照顧女人。”

崔宇鋒瞅了一眼白如雪,腿沒好?我看見你在瞭望臺上轉悠不挺好的?還爬那麼高。

崔宇鋒顯然是個不善吵架的,陰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