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蛋蛋的脖子,給它撓撓,它要讓你撓脖子,就等於接受了你,會聽你的話。”

白如雪瞅了瞅蛋蛋,小心地伸出小手。蛋蛋耳朵一豎,警覺地看著白如雪。

崔宇鋒說:“蛋蛋,這是朋友。”

白如雪笑嘻嘻地揉著蛋蛋的脖子,蛋蛋睛眯著眼嘴裡嗚嗚地哼著,任由白如雪的手在脖子上撫弄。

“好了,它以後會聽你的了。”崔宇鋒說,“有蛋蛋在,尋常人靠不近你身邊,你會很安全。”

白如雪說:“那你得和這狗說清楚,它不能隨便離開我。”

“這我怎麼說得清?”崔宇鋒說,“你得多和它親近。哎,記住啊,不能用腳踢它,不能罵它,它聽得懂的。你待它好,時間長了蛋蛋會天天粘著你。”

“好吧。我知道了。”白如雪望著蛋蛋,“我會對它好,我給它買上好的狗糧。”

說到買狗糧的事情,白如雪說:“你多久下一次山?我要買東西怎麼辦?”

“我一週下山一次,一般是週日,去鎮裡採購一些物品。你需要什麼可以告訴我。特殊情況下我需要什麼東西會讓鎮林業站的人送過來。”

話題聊到狗,聊到生活瑣事,氣氛好像和諧了很多。

太陽已經隱入山脊,暮色漸濃,大山裡的夜晚靜謐無聲,一陣晚風吹來,帶著絲絲涼意,白如雪摩挲了一下胳膊。

白如雪說:“這裡晚上安全吧?”

崔宇鋒飯吃得差不多了,拿出幾張紙巾擦了擦嘴:“這山裡到了晚上就你和我還有蛋蛋,你說安全不安全?”

“不是說還有野豬麼?”

“蛋蛋聞得到野豬的氣味,有野獸來了它會叫會驅趕。野豬也怕人,不會到院子裡來。”

“你還要不要吃?”崔宇鋒看白如雪沒有讓他再添飯,便問了一句。

白如雪說:“我飽了。”

崔宇鋒站起身來:“我收拾一下,你沒事要不看電視吧。”

崔宇鋒開始收拾碗筷。白如雪挪了挪身子讓了讓,目光轉向那臺老掉牙的康佳彩電。

這老彩電也不曉得是哪個年月的老古董,銀白色的外殼微微泛灰,螢幕雖然沒有雪花,但是畫面的色彩有些古怪,裡頭顯出的景物和人物有些失真,聲音倒還清晰。

現在電視上播放的是央視綜合頻道《國際藝苑》,悠揚的音樂聲中,一群大鼻子老外男女在跳高加索舞蹈……

崔宇鋒在忙碌著把鍋碗瓢盆拿去廚房,蹬蹬地來回走動,半晌,隔壁廚房裡響起洗刷鍋碗的聲音。

蛋蛋吃飽了,也不曉得溜哪裡去了。

白如雪無聊地坐在電視機前,她想等崔宇鋒忙完廚房裡的活兒過來和她聊聊天。這山裡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毛。想到剛才崔宇鋒說的,“這山裡到了晚上就你和我還有蛋蛋……”,白如雪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這地方簡直與世隔絕,小黑會不會偷個空子把老孃給睡了?他一個人貓在山裡,他不想搞女人麼?

夜色愈來愈濃,林場的電燈卻亮堂得很,白如雪轉過頭,辦公室邊上的一塊鏡子映出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兒,白如雪凝視了鏡子裡的自己,撩了撩額前的頭髮,老了……老孃才27歲呢。

鏡子的人兒在微笑,一口整齊的白牙露了出來,嘴角卻掩飾不住一絲寂寥。蔡鵬飛這個王八蛋,他在哪裡?他現在應該是滿世界找她白如雪吧?他會知道現在老孃躲在這山窩窩裡麼?……

白如雪望著鏡子出神。

腳步聲響起,白如雪轉過頭,瞅著電視螢幕看大鼻子老外跳舞。

崔宇鋒走了進來,往椅子上一靠:“新聞聯播還有5分鐘就開始了。”

這個土鱉。白如雪瞅了一眼崔宇鋒:“你這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