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在凌晨兩點的時刻無情而又堅定地轉動著,城市往日裡那鼎沸的喧囂在此時早已被濃厚如墨的夜色深深地掩埋。寫字樓外的街道空無一人,路燈散發著那昏黃且微弱的光,恰似將盡的油燈火苗,有氣無力地在黑暗中艱難掙扎著。風悄然無聲地掠過,那股涼意仿若能夠直透人的骨髓,無情地捲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好似潛伏在黑暗深處幽靈發出的低沉而陰森的低語。

寫字樓的周邊,平日裡熱鬧非凡的店鋪此刻全都緊閉著大門,那些斑駁陳舊的招牌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坑坑窪窪的牆壁在清冷月色的投射下,對映出形狀詭異的影子,彷彿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

樓內,安靜得讓人感到毛骨悚然。老王,這位經驗豐富的保安,身著那套整齊筆挺的保安制服,右手緊緊握著那把強光手電筒,然而那微弱的光芒在這深邃如淵、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顯得如此渺小,如此的無助。他的左手不自覺地輕輕摩挲著腰間的對講機,彷彿那是他在這深沉可怖的深夜裡唯一可以依賴的救命稻草。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嚴肅與凝重,緊鎖的眉頭下,一雙眼睛充滿警惕,仿若鷹眼般銳利地掃向四周的每一個角落。

老王的腳步聲在空曠寂寥的走廊裡有節奏地迴盪著,“噠、噠、噠”,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一片寂靜無聲的深淵之上,聲音在這濃稠如粥、壓抑至極的黑暗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驚心動魄。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走著,一邊在心底暗自嘀咕:“這深更半夜的,可千萬別出什麼難以應對的岔子啊。”

當他踱步走到公司大門前時,突然,一道黑影猶如鬼魅一般從大門一掠而入。那黑影彷彿是由黑暗的最深處直接凝聚而成,形態模糊不清卻又詭譎地透出一股讓人膽寒的靈動。它的身形修長而扭曲,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強大而又邪惡的力量肆意扭曲了原本應有的正常形狀。黑影的動作快若閃電、疾如旋風,一閃即逝,讓老王僅僅只能捕捉到一個稍縱即逝、極為模糊的輪廓。

“誰?”他聲嘶力竭地大聲喝道,聲音在這寂靜得讓人窒息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猶如一顆投入深湖的巨石,卻又彷彿被無邊的黑暗大口大口地吞噬,沒有激起哪怕一絲一毫的漣漪。

老王的雙手更加用力地握緊了手中的手電筒,那束原本就顫抖不已的光此刻更是劇烈地搖晃著,小心翼翼地朝著黑影消失的方向緩緩探去。大廳裡死一般的寂靜,安靜得彷彿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那猶如鼓點般急速的心跳和那急促到幾近失控的呼吸聲。大廳的大理石地面反射著手電筒那搖曳不定的光,光影交錯間,偶爾會映出一些形狀怪異得讓人頭皮發麻的物體,彷彿是潛伏在黑夜中的可怕怪物正悄悄地蟄伏著,等待著給予人們致命的一擊。

“難道是我眼花產生了錯覺?”老王一邊在心中這般想著,一邊皺起了那猶如山川溝壑般深刻的眉頭,額頭上的皺紋彷彿被歲月的刻刀深深地雕琢,然而他的心底卻無比清楚,自己多年的保安經驗絕不會輕易出錯。

他下定決心逐層仔細排查。在巡查的過程中,老王驚訝地發現財務室的門竟然半掩著,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他的心猛地一揪,“壞了!”他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過去,同時用手電筒照進屋內。

屋內一片狼藉,檔案如同被狂風肆虐後的樹葉,凌亂不堪地散落一地。老王緊張得額頭瞬間直冒冷汗,顆顆汗珠在手電筒的光芒下閃爍著,猶如晶瑩的珍珠,“千萬別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啊。”他的雙手迅速而又慌亂地檢查了保險櫃和重要的檔案抽屜,手忙腳亂地翻動著每一份檔案,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居然任何重要的東西都沒有丟失。

就在這時,又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響動,那聲音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翻動紙張,又像是衣角輕輕摩擦牆壁所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