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星期天的傍晚,天邊被夕陽染成了一片絢爛的橙紅色,就像一幅天然的油畫。小區的遊樂場裡一片熱鬧,孩子們的笑聲如同銀鈴般在空氣中迴盪。滑梯旁邊的沙池裡,幾個孩子正拿著小鏟子興致勃勃地堆砌著他們想象中的城堡,鞦韆上的孩子則歡快地叫著,希望夥伴能把自己推得更高一點。

林竹曉牽著小孫子辰辰的手,走進了遊樂場。辰辰一看到滑梯就興奮地掙脫開奶奶的手,朝著滑梯奔去,邊跑邊喊:“奶奶,滑梯,我要玩滑梯!”林竹曉則寵溺地笑著,在滑梯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辰辰。

“辰辰,慢點跑,小心點。”林竹曉高聲囑咐著。

就在辰辰在滑梯上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林竹曉的面前,投下一片陰影。林竹曉抬起頭,看到了那張熟悉卻又讓她緊皺眉頭的臉——翟樹人,她的前夫。他的出現就像這美好傍晚裡突然闖入的一片烏雲,瞬間讓林竹曉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

翟樹人穿著一身略顯破舊的衣服,衣服的領口有些磨損,衣角還沾著一些看起來很久沒有清洗掉的汙漬。他頭髮有些蓬亂,像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一小撮頭髮倔強地豎著。眼睛裡閃爍著一種複雜的神情,有幾分不甘,又有幾分狡黠。

“竹曉啊,好久不見。”翟樹人乾巴巴地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自然的討好。

林竹曉的臉上瞬間佈滿了厭煩,她冷哼了一聲說:“你來幹什麼?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

翟樹人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眼睛四處亂轉,不敢直視林竹曉的眼睛:“你看,我這最近實在是過得困難,你能不能再給我點錢?就當是幫幫我。”

林竹曉瞪大了眼睛,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引得周圍一些帶孩子的家長側目:“翟樹人,你還有完沒完?我們離婚的時候,該分配的財產都分配好了,我沒有義務再給你錢。”

翟樹人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說:“竹曉,你現在過得也不錯啊,你看你還有小孫子陪著。我可慘了,工作也沒了,房子也快沒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

林竹曉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說:“那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好賭,把好好的家都給敗了,現在還想從我這裡拿錢?沒門。”

翟樹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但很快又被一種無奈的神情取代,他嘆了口氣說:“竹曉,我知道我以前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了,我欠了一屁股債,如果還不上,那些人不會放過我的。”

林竹曉冷笑一聲:“這是你應得的,當初我怎麼勸你,你都不聽。為了你的賭博,我們吵了多少次架,你還記得嗎?”

翟樹人低下頭,喃喃地說:“我記得,我都記得。可是現在我想改過自新,只要你再幫我這一次,我一定戒掉賭癮,重新做人。”

“你這話我已經聽了太多次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林竹曉冷漠地回應。

這時,辰辰從滑梯上下來,跑向林竹曉,看到翟樹人,好奇地問:“奶奶,這個爺爺是誰呀?”

林竹曉把辰辰拉到身後,像母雞護小雞一樣,警惕地看著翟樹人說:“辰辰,這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咱們走。”

翟樹人見林竹曉要走,有些急了,伸手就去拽林竹曉的胳膊:“林竹曉,你不能這麼絕情,我以前也對你好過啊。”

林竹曉用力甩開翟樹人的手,憤怒地說:“你對我好過?你所謂的好就是把家裡的錢都拿去賭,讓我和孩子整天擔驚受怕?你還記得那次孩子生病,家裡沒錢去醫院,我到處找親戚借錢的情景嗎?那都是因為你把錢都輸光了!”

翟樹人的臉漲得通紅,他爭辯道:“我也不想那樣的,當時我就是鬼迷心竅了,我以為我能贏回來的。”

“你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