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離去後的日子裡,衛念曉陷入了極度的思念與痛苦之中,這種情緒如同黑暗的潮水,將她一點點淹沒,最終她變得抑鬱起來。

衛念曉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窗簾總是拉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一絲陽光透進來。昏暗的房間裡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就像她內心那無法驅散的陰霾。她常常坐在孩子曾經的小床邊,眼神空洞地看著那張空蕩蕩的床,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孩子躺在上面的畫面——孩子那柔軟的小身體蜷縮在被子裡,偶爾露出甜甜的笑容,或者在病中的時候,那虛弱卻又充滿渴望活下去的眼神。

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注重自己的形象,頭髮凌亂地披散著,衣服也是隨便套在身上,好像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她幾乎不再進食,原本放在廚房的食材逐漸腐爛在角落裡,散發出難聞的氣味,但她彷彿聞不到一樣,對這些完全不在意。她的身體變得極度消瘦,面板鬆弛地貼在骨頭上,整個人就像一副搖搖欲墜的骨架。

每一個夜晚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她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周圍的寂靜像是一把鋸子,不停地鋸扯著她的神經。她總是想起孩子在高燒不退時微弱的呼吸聲,想起孩子小手緊緊抓住自己的感覺。那些回憶如同惡魔的爪子,深深地嵌入她的靈魂,讓她在黑暗中獨自哭泣。

她很少與葦子云交流,即使葦子云試圖安慰她,她也只是機械地回應著。有時候,她會突然對葦子云發脾氣,指責他沒能保護好孩子。她的話語像尖銳的針,每一根都紮在葦子云的心上,但葦子云知道這是她痛苦的發洩,只能默默忍受。

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孩子的回憶,那些回憶就像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地割傷她。孩子的小鞋子還整齊地放在門口的鞋櫃下,彷彿在等待著主人再次穿上它出門;孩子的小勺子還放在餐桌上的杯子裡,已經蒙上了灰塵。看到這些東西,衛念曉就會陷入更深的悲痛之中,她常常抱著孩子的衣服,蜷縮在角落,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開始拒絕與外界接觸,電話鈴聲響起時,她會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渾身顫抖,然後任由電話一直響著,直到鈴聲停止。親朋好友前來探望,她也是躲在房間裡,不開門也不回應,彷彿外面的世界是可怕的深淵。

葦子云看著衛念曉一天天消沉下去,心中滿是擔憂和無奈。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來照顧衛念曉,哪怕只能給她帶來一點點的溫暖。

葦子云首先開始關注衛念曉的飲食。他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東西了,於是他精心準備了一些清淡而又營養的食物。他會早早地去菜市場,挑選最新鮮的蔬菜和肉類。菜市場里人來人往,小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但葦子云卻無心欣賞這熱鬧的場景。他的目光在各個攤位間穿梭,手中的菜籃子逐漸裝滿了食材。回到家後,他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他把食材清洗乾淨,然後按照記憶中的食譜精心烹飪。他做了一碗蔬菜粥,粥裡散發著淡淡的米香和蔬菜的清香。他把粥盛在一個精緻的小碗裡,端到衛念曉的房間。

“曉兒,吃一點吧,你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葦子云輕聲說道,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切。衛念曉卻只是看了一眼那碗粥,然後又轉過頭去,她的眼神裡沒有絲毫的興趣。葦子云沒有放棄,他坐在床邊,用小勺舀起一點粥,送到衛念曉嘴邊:“就吃一口,曉兒,為了身體著想。”衛念曉突然變得煩躁起來,她揮開葦子云的手,那碗粥差點掉在地上。“你不要管我,我不想吃。”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葦子云的心被刺痛了,但他還是耐心地說:“曉兒,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身體垮了就更不好了。”衛念曉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蜷縮在床上,葦子云無奈地嘆了口氣,把碗放在一邊。

葦子云還試圖改善家裡的環境,他覺得陰暗壓抑的環